陈逢时却微微抬了抬脸,一挑眉毛说,“祝玫,你要是敢脑子不清醒,再去找你那个前男友,从此以后,商业这条路,你就别走了。”
祝玫心下一凛。
这就是同上位者之间,地位的不平等。
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他想起来的时候,用以调节情绪的工具。
他可以给予,只要她的付出让他舒服,一切都可以谈。
但绝不可触犯他。
祝玫说,“您放心,我又不傻。”
陈逢时收敛了方才的气势,倒又温和了些,他说,“我这里现在是半夜十二点,我有点困,被骂了一下午,睡不着,你念一段诗来听听。”
陈老板任性起来,是真的任性。
但这种任性,又是多少女人想要他给予的?
理智的人,偶尔的任性都像恩赐。
就像marina,对陈老板的任性,简直是求之不得。
她们巴不得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陈老板这样的大佬是个普通人。
爱上普通的自己,死心塌地。
人性最经不得考验,长久的关系,只因有长久的利益。
余桃啖君的故事,历史上曾反复上演,却还有人不死心地想试人性,真是可笑。
君终究是君,老板终究是老板。
高位者对低位者,永远只有施舍。
一旦施舍太多,让他觉得失衡了,收回也不过是动动手指。
而另一方,只怕被摔得粉身碎骨。
祝玫于是戴上蓝牙耳机,找了机场外一处阳光明媚的所在。
只有风声和飞机起落的声音,白噪音更有助睡眠。
她翻开手机里的存货,翻找着陈逢时喜欢的诗歌。
要命的是,陈逢时一直不怎么喜欢诗歌。
她说,“要不我给您读一点新闻?西非那边的,怎么样?”他不是在港口吃亏了么?也许听听资讯会有灵感。
陈逢时冷哼一声道,“Ryan现在嘴巴是越来越严实了。”
祝玫表情一僵,说,“是我不好,我不该问的。”
陈逢时却说,“你应该问。”
上意难测。
祝玫被他说得都不知道自己该接口说什么。
她干脆摊牌道,“这件事不过是他们借着由头在质疑您吧?”
听着祝玫说话,就是舒服。
她总是直截了当说重点,没有太多顾虑,也总是说到问题本质。
不像有些人知道本质问题,却在他面前故作玄虚。
或者看不到问题本质,胡说八道。
陈逢时应了一声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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