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外面整理着床铺。
和园空房间不少,但是平日里没人住,也就没有清扫出来,更何况,孟景寒现在这种状态,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睡,司隐只好从柜子里找了新的枕头和毛毯出来,又将床单换了一件。
清理好后,浴室的门还禁闭着,里面有轻微水声响动。
孟鹤行是在半个小时后回来的。
听见汽车的声音停在楼下,司隐上前敲了敲浴室的门,告知孟景寒晚餐回来了。
十分钟后,两人下楼。
孟景寒的脸色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也许是真的饿久了,只在开始的时候说了句谢谢二哥和嫂嫂,之后一直沉默着吃东西。
是御北府的食物。
司隐只拆了盒粥慢慢吃着,温度正好,细腻清香,她本来不算饿,但此时坐着也没事,就这么慢吞吞地动作着打发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孟鹤行,孟景寒吃饭的时候格外小心,偶尔和他对视上,立马移开视线,等吃完饭,麻溜地上楼进房间了。
客厅里只剩下孟鹤行和司隐两人还在和剩下的食物作斗争。
那碗粥还剩下小半,司隐不想浪费,举着勺子往嘴里送,磨蹭了大半个小时。
冷不防被旁边这人提醒:“凉了,不想吃就不吃了。”
司隐抬眸的瞬间,孟鹤行的指尖刚从盒壁上移开,他隔着层包装盒试探温度,接着倒了杯温水过来。
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玻璃相撞,发出轻微响声。
司隐顺着他手臂上的脉络往上看,突然想起来下午汪夺说的那个消息,勺子在粥盒里搅了搅,动了动唇,想问,但又觉得自己似乎很多事,就闭了嘴。
孟鹤行慢条斯理地拿着餐巾纸擦拭指尖,眸色一扫,便开了口:“知道孟氏庆典的事了?”
司隐一愣,没想到他能猜出来她的心思,眉毛弯着,勾起一道弧度,忍不住凝眉看他。
似乎在问,他是如何得知的。
孟鹤行轻笑:“你不要担心这个,既然选了你们,肯定是有道理的,况且,这个任务公事公办,我也不会因为私人关系格外宽容,你们做好分内之事就行。”
他义正言辞,满脸都是公平公正的态度,让司隐差点以为是她多虑了。
司隐没有辩驳的余地,索性也就不再说。
男人已经吃完,就坐在另一边,一只手臂搁在桌面上,另只手搭在椅背上,慵懒散漫的样子,倒是有几分随意。
琢磨着开口:“孟晋州这回做的事不对,你和孟景寒有话聊,劝她两句。”
司隐点头,放下勺子:“知道。”
她就着光线看向孟鹤行,灯光下,男人的五官更加立体,双瞳中沉浸着墨色般的漆黑,隐约透着光亮,裹挟着微凉的冷淡感扑面而来,但勾起的唇角又冲淡了那抹疏离。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不知道如果今日这事的主角是他,孟鹤行会有什么反应。
一秒后,又果断摇头。
若是孟鹤行,他应该不会选择这种方式,他做不出来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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