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听到动静进来笑道:
“姑娘一贯不喜午憩,今儿换了地方倒是睡的极好”
扶着她坐起来,让小丫头舀了水来梳洗,刚收拾妥帖,翠翘一步迈进来说:
“王妃晚上在园子里的芷兰汀摆了席,请姑娘过去赴宴”
谢桥微微一愣,有几分迟疑的道:
“还有旁的什么人吗”
翠翘道:
“还有王爷的侧妃周氏,和几个后院的姬妾”
谢桥略略听说过,镇南王有两个庶子分别是两位侧妃所出,只不知怎的才来了一位。
芷兰汀实际是建在湖边的一个类似水榭的所在,却比寻常的水榭大许多,四周笼着如烟的轻纱,远远的就看见一片花影灯光下衣香鬓影,甚具美感。
何玉兰今儿换了一件大红的衣裳,打扮的很是精致奢华,头上挽了一个蝶鬓髻,旁插金玉梅花一支,前面用金绞丝的灯笼簪,两边是是西番莲的悄簪,发股犀玉大簪,后面点翠卷荷一朵,旁边点缀翠花,大如手掌,装缀数颗明珠,衬托的越发有几分丽色。
可惜即便如此,与侧面而坐那个打扮简单的女子一比,也稍显平庸了些。
侧面嵌理石的玫瑰椅上坐着一位仪态从容的贵妇,年龄看起来该有二十多了,但是容色美丽,保养极好,莫一看上去,竟比玉兰大不很多,穿着水蓝色的襦裙,头上只别了一支简单的水晶步摇,竟是更显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丽。
相比之下,玉兰今晚上的一身大红,不免有些过去繁琐流俗了,谢桥略略环视四周,除了这位侧妃,却还有七八个衣着华丽姿色不凡的女子,立在一边,想来该是镇南王有些脸面的侍妾了,一个个好奇的盯着自己打量,间或互相交头接耳,虽是小声,也有些差了规矩。
谢桥不禁抬头去看上首坐的玉兰,却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不禁想起了那年在何府理事的时节,玉兰向来是个得过且过的性子。在何府还罢了,在这镇南王府里,她想这样安安生生的混过去,却不容易吧。长此以往,弄不好就和舅妈落得一样的下场了。
谢桥行礼毕,周侧妃一双明眸打量她半响笑道:
“倒是不知道王妃还有这么个仙女似地妹妹,如今见了,竟是连我都忍不住心里头喜欢呢”
话音刚落,汀外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蕙兰喜欢谁,本王倒是要瞧瞧的”
芷兰汀穆通明因由
谢桥一愣之下,历琮之已经一步迈了进来,看到他身后的穆通,谢桥不禁愕然,退后半步略略侧身,隐在灯影里。显然这基本上是个掩耳盗铃的动作,穆通的目光穿过众人,直直落在她身上,忽的眼睛睁大,指着她大叫一声:
“你。。。。。你。。。。。。你是谢乔”
历琮之目光微闪,清咳一声道:
“穆通不得无礼,这是王妃的表妹,谢知府家的千金”
穆通错愕半响,喃喃的道:
“千。。。。。金,你是女的”
谢桥懒的理他,蹲身一福道:
“参见王爷”
历琮之微微点头;斜靠在上首的软榻上,目光略扫了一圈道:
“若雪怎的不见”
谢桥敏感的发现,玉兰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杜侧妃身上不怎么爽利,说不过来了”
历琮之对犹自睁着一双牛眼对着谢桥不停打量的穆通道:
“既然你姐姐身上不好,你便去瞧瞧她吧,告诉她得了空,我便去瞧她”
穆通应了一声,扫了谢桥一眼,转身出了芷兰汀,谢桥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这块木头直白的可爱,却真是个大麻烦。
穆通一路都感觉恍恍惚惚疑似梦中,原来那个自己以为的娘娘腔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异常漂亮的女的,虽说五官没变,可那着实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婷婷站在那里,窈窕而美丽。怪不得她躲了自己这么久。
听说大秦的礼法规矩多如牛毛,这男女授受不亲,便是都当其冲的一项,想来那时她女扮男装也是为父医病,不得已而为之的,后来自己再想见她一面却难如登天了。
以前听师傅说过,京城里公侯大族的小姐们,平常是从不出门的,除开父兄和要紧的亲戚,几乎是不见外人,穆通有时候不能理解,这样总在屋子里闷着多无趣,岂不要憋死了,他向来心直,这样想,便这样问了出来。
还记得师傅当时难得笑了,然后给他解惑说,举凡大家族的千金学的功课一点不比男子少,讲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绣花做针线,哪有空闲无趣。当时穆通还不大理解,毕竟在他们南丰国里,女子的地位和男子相差无几的,除了不能当官,女子也可以骑马射箭,到了每年春猎的时候,女子也可一起随父兄行猎,英姿飒爽不输男儿。
所以当初瞧见一幅弱巴巴的谢乔,他才会从心里头不屑,如今才恍然大悟,她本来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啊,当然不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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