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不懂她这些故弄玄虚的念叨,也懒怠说话,并不回应。
静贤住持则从宽大的僧袖中,取出一道折叠整齐的签文,双手递至太后面前,
“太后娘娘今日于佛前礼敬时,贫尼斗胆为娘娘解了一支签文。”
太后瞥了一眼泛黄的签纸,随意接过瞧了一眼。
签文曰:【抱薪救火大皆燃,烧遍三千亦复燃。若问荣华并出入,不如收拾枉劳心。】
她眉梢微挑,将签文丢在石桌上,
“何意?”
静贤住持直言不讳道:
“签意乃言:有千百计,一旦相惹,不如莫动,恐惹祸身。喻指有心弥补不足,或欲扭转乾坤,结果非但徒劳无功,反令事态更糟,坏处更多。
此签主凶。暗指太后娘娘若执意而为,恐终为心中执念所伤,乃至性命不保,万劫不复,悔之晚矣。”
“哦?”
太后自是不信这些的。
闻言不过冷笑一声,又听得静贤主持这番话句句晦气,心头不悦。
索性故意揶揄,反唇相问道:
“住持这般有佛性,不知可否算得出来,自己何时会得证菩提,圆寂归西?”
静贤住持双手合十一拜,脸上不见愠怒,只淡淡回了一句,
“天命自有定数。”
“是吗?”太后霍然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静贤住持,泠然道:
“只可惜,哀家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
话落袖袍一挥,将石桌上的签文拂入石灯烛火中,旋而转身回了房。
便在这日夜深,太后手底下班子的人,乔装成山野药民,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寺院。
他们行动迅捷,于各处禅房、寮舍的门窗缝隙间灌入迷烟。
不过片刻功夫,寺内各处便彻底沉寂下去。
而后一行人去了正殿,将火油泼洒在帷幔、经幡、供桌、乃至殿柱之上。
正殿今夜因着佛斋,烛火格外繁盛,数百盏长明灯与粗大的蜡烛将殿内映照得亮如白昼。
若无人看守,惹夜风穿堂而过,‘一时不慎’生出火患,也怨不得人。
做完这一切,为首一人冲站在殿外阴影里的太后拱手一揖,恭声问道:
“太后娘娘打算何时动手?”
太后并不看他。
只微微仰头,与殿内那尊高大的燃灯古佛金像遥遥对视。
佛像在摇曳烛光映衬中仿若活了一般,眼神里裹着摄人心魄的光。
然而太后却丝毫不惧,只死死盯着它的眼,低语喃喃道:
“你做不了哀家的天。。。。。。”
她缓缓抬手,接过旁人递上前的火折子轻轻一甩,
幽蓝的火苗“嗤”地一声窜出来,映亮了她眼底的讥讽。
她定声道:“你也定不了哀家的命!”
话落冷笑着一挥,信手将火折子抛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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