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朱色的唇噙着几分寒意,一字一句道:
“那我便是翻江倒海,也要将那人从幕后给挖出来。”
——“快快快,手脚都利落些。”
一阵熟悉的喝令声,自宫门口由远及近地传入南瑾耳畔。
她抬眸看去,见是李德全领着五六个内监,径直朝着她所住的偏殿而来。
很快,听得他叩门道:
“瑾嫔娘娘安。鸾鸣承恩轿已在宫门外候着了。皇上体恤,想着这会儿该是您刚用了药正是要歇息的时候,特意吩咐奴才来接您去朝阳宫午憩。”
南瑾听得奇怪,扬声吩咐李德全入内回话,
“好端端的,皇上为何忽而要接本宫去朝阳宫午憩?”
李德全朝南瑾打了个千儿,堆了满脸的笑意,回道:
“娘娘容禀。昨日钟粹宫闹出那样的事,终归是不吉利。您身怀龙裔,金尊玉贵,如何还能再住在这晦气之地?
皇上原本昨日就打算让您挪宫,偏生雨下得忒大,宫人们搬抬物件实在不便。
加之皇上为处置朱氏的事儿一时脱不开身,这才不得不委屈娘娘在此多留了一宿。”
他挥动手中拂尘,一指窗外明媚日头,谄笑道:
“您瞧,今儿个刚放晴,皇上便一刻也等不得。立时命奴才带人来为娘娘挪宫,迁往皇上原先便赐予您的承乾宫。
只是挪宫诸事繁杂,总得耗上一日功夫收拾安置,皇上怕扰了您安胎,故而特命奴才接您先去朝阳宫歇息半日。”
这话说得字句动听,彰显的是沈晏辞对南瑾的恩宠。
南瑾当然得领情。
她面上浮起得体的浅笑,微微颔首道:
“皇上思虑周全,有劳公公辛苦跑这一趟了。”
话落示意采颉看了赏,这才扶着采颉的手登了轿。
轿辇行至朝阳宫正殿阶前,稳稳落下。
甫一掀开轿帘,南瑾的目光便被阶上伫立的一道清隽的身影攫住。
沈晏辞负手立于殿门前玉阶之上,明黄的常服被澄澈的日光勾勒出一圈耀眼的金边。
他沐浴在暖融的光线里,远远冲南瑾扬起一抹温煦的笑。
而后步下玉阶行至轿前,自然地伸出手,稳稳扶住南瑾的臂膀,将她小心地搀扶下轿,
“你来了。”
他眼底的笑意那样真切,
真切到仿佛朱婉音的死,并不足以在他心底掀起丝毫涟漪。
是啊,
朱婉音犯下了那么些弥天大错,的确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可她到底服侍了沈晏辞多年,更拼死为他诞下了三皇子,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然而便是这无情之人,此刻却用最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南瑾。
有那么一个瞬间,南瑾莫名觉得有些悲凉,
但却也只能面色如常地回握住沈晏辞的手,不愿、也不能再细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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