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面色有些发暗——以木山的行事作风,以上都有可能。
视线转向尚未掀开帘子的营帐,里头的蛊美人是她见过最矛盾的人。
贴身护卫全是女性,可偏偏对这些女性都不亲近,真就是简简单单的主上与下属关系。
——这晏不离看着年纪也不小了,真就一点不近女色?
对于摸不清底的人,她还是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商队”就这么每日赶路,隐隐被“孤立”的南衣一个人独来独往。
因为用的是最简单的“画容”,每隔两日她都需要给明有修改一次容貌,每次依旧不超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完成。但这也是南衣能固定见到晏奚与明有的时间。
闲来无事的时候,晏奚也会对于她的画容表现出几分兴趣,“南衣这些本事是和谁学的?”
自从她变成自己手下,晏奚已经不再客客气气地叫她“夏姑娘”了。
南衣一边脱手套,一边低头回话,“李河村的郭老先生。”
晏奚示意她继续说。
“郭老先生平日住在村西头,不大与人打交道。我小时候皮,一次不小心弄坏了他家菜园,他倒也不生气,看我机灵,便会和我说些话。一来二去的,他便教了我画画写字,还有……画容法。”
李河村那个小地方,姑娘家能识字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南衣这套说辞也是早就打好了腹稿,一直等着晏奚来问。
晏奚笑了笑,不知用意地问了两个字,“真话?”
“不敢欺瞒主上。”南衣即刻接道,语气颇为郑重。
仔细看了看她半垂的眼睑,以及因为谨慎而微微抿直的唇,晏奚忽而笑了一声。
“夏姑娘倒是又让我想起那位故人了。”
当时的南小公子毫无破绽地与城门守卫答话,明明谎话连篇,却让人毫不起疑。
就如现下,哪怕夏南衣说得天衣无缝,可晏奚就是直觉不信——巧合太多了些。
感觉到晏奚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脸侧逡巡,南衣一直低着头不敢妄动,也没再回话。
好一会儿,都没从她面上看出什么,晏奚收了视线,“你且出去吧。”
“是。”
下了马车,不期然又对上了六月投来的目光,淡淡带着冷意。
南衣侧过脑袋特意又给了她一个笑,一副灿烂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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