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几个壮汉终于放开他,从巷子里快步离开后,江茂才浑身疼得眼前发黑,他觉得鼻子下一热,费力地颤巍巍抬手去摸,借着月光,看见手上鲜红的血,他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被扯烂的衣裳,和斑斑的血迹,在强烈的耳鸣声中,他呆坐好一阵。
“这样不行,这样不行……。”江茂才喃喃重复着这句话,他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从腰带里摸出钱袋子,终于,咬着牙,眼睛血红着,做出了决定。
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尽量让它看上去稍微像点样,然后,攥紧那钱袋子,往镇子西边走去。
在镇子西郊,有一个黑市,听说都是作奸犯科的逃犯和山匪还有边关熬不下去的逃兵在那做买卖。
以前江茂才不敢去,但今天,他决定豁出去了。
……
隔两天,狱中,张娇浑身脏乱倚靠在角落里,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喀拉,是外面的铁门被打开,随即有脚步声接近。
微弱的光亮中,一个头发胡子乱糟糟的中年男人走到他面前,将一个油纸包噗的一声扔在他面前,就转身走开。
张娇一下子扑过去,抓住那油纸包,手指颤抖地小心打开,发现里面是个暄软的白面包子。
张娇眼睛湿润了,弯起嘴角笑了一下,他珍惜地将那个包子塞入口中,小口小口地品尝,只觉得这肉包子比以前他吃过的都要香。
吃到一小半时,牙齿咬到了什么硬的东西,张娇心里一动,连忙将拿那东西取出来,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出那是一个小纸团。
张娇四处看了看,见看牢的没看这里,连忙将纸团打开,只见里面是一粒黑色的小药丸,药丸下面,纸张上写着蝇头大的三个小字。
他跟江茂才学过一段时间字,常用的都认得。他眯着眼睛,凑近了仔细看,终于看清那三个小字,写的是“假死药”。
……
又过两天,李家医馆里,简如正在药柜那边忙活,间隙里他朝诊室那边看,见二公子的诊室是空的,人还没回来。
最近二公子出去的时候多,是为了打听消息。
冯庆是最近两年回镇上老家的,人脉不是太多,衙门的事他更是插不上手。
二公子因为身体不好,不大参与家外头的人际来往,但到底是打小长大的地方,家里常来往的都认识。
他这几天就是找李老大夫当年处下的善缘,探听些消息。
可往日最晚申时二公子就该回了,今天却左等右等没见人。
等过了申时,太阳就该落山了。
简如有些担心,他找借口跟老账房说了一声,出门在街上张望。
这会儿街上没有天大亮时热闹,从头能看到尾,都没见到他熟悉的那个人。
二公子如果先回家的话,就算自己不来,也会让小宁过来跟自己说一声。
简如皱起眉头,去他们偶尔坐坐的茶楼看看,又去二公子喜欢的那家书局瞅瞅,这么来回找了几家,都落了空。
兴许是在哪个叔伯家还没出来,人家留他吃晚饭了,简如想着,如果是这样,那家会派小厮过来知会一声,他可以回去再等等。
他这么想着,就往回走,走到医馆旁的巷子,看见后身那座石桥时,简如像是若有所感,停住脚步,往那巷子里拐进去。
穿过巷子,来到医馆后身,那条波光粼粼的小河边上,一个身姿飘逸的年轻男人,正背对着这边站在那里。
他身上的衣裳,是简如早上特意给他挑的,和平日看诊时的便服不一样,要正式华丽许多,正适合去大户人家登门拜访穿。
风吹过去,带起衣角飞舞,二公子应该是听见了动静,转头看了过来,一张好看的脸上,有些说不出的沉郁,静静望着走近的身子单薄的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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