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能将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暂且压下此事不提,先与知笙一并用了膳。
桌上摆着的,都是知笙平素合口味的清淡菜式。
只是她并无胃口,只勉强动了两下筷子,便猛地捂住嘴干呕起来。
南瑾连忙起身,轻抚她单薄的后背。
想起云熙方才说知笙癸水已停两月有余,再看她此刻这般孕反,想来大抵是又有了身子了。
待知笙稍稍缓过一口气,脸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喘息,南瑾才忧心忡忡道:
“娘娘,您这样不行。我让人去传许平安来瞧瞧吧?无论如何,您总得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知笙疲惫地闭上眼,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累了。”
她侧过头,目光投向窗外被日光晒得发白的庭院,轻轻道:
“为着川渝地动的事,前朝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也不好再为了我的事,叫大家分心了。”
她口中的“前朝”、“大家”,指的唯有沈晏辞。
她对沈晏辞避而不见,同处一个屋檐下却像是隔开了山海,看似什么都不念了,什么也都能放下了。
可南瑾看得出来,她越是如此,便越是要藏住自己的心,藏起自己的念。
南瑾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口中劝说的话,也只剩下了宸轩还需要她。
只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好像一直以来,知笙都是被需要的那一个。
大懿需要她这位国母母仪天下,沈晏辞需要她给予爱意和温暖,她的孩子需要她的陪伴和照料。
那她的需求呢?
南瑾想,好像自她记事以来,这世上女子无论高低贵贱,总会在自己的阶级里,无限被看轻。
却又总是被那些看轻她们的人,无孔不入地、理所当然地索取着、需要着。
到底是可笑了。
这日后来,知笙只说她觉得倦了,想独自歇一歇,便打发了南瑾先回去。
许平安一直在殿外候着,可知笙执意不肯传召,他也不能硬闯了来。
南瑾一时也无计可施。
她知道知笙向来是要强的,也从不愿让人见他她狼狈落魄的样子。
她强行留下的每一句劝慰,每一个心疼的眼神,于知笙而言,都像是割在她身上的刀子。
于是南瑾只得缓一缓,另外再想了别的能让她舒心的法子,
“那娘娘好生歇着,我改日再来看您。”
知笙点头,扶着桌案欲起身,“我送一送你。”
却起身起了一半话音未落,忽而身子猛地一颤,复又跌坐在软座上。
她抬手紧紧捂住心口,眉头痛苦地蹙起,急促地喘息起来。
“娘娘!?”南瑾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只觉她单薄的身子绷得像是一张拉紧的弓,冷冰而僵硬。
她止不住哆嗦着唇,任由冷汗涔涔而落,竟是一句话说不出。
南瑾实在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住了,哪里还顾得上规矩?
下意识冲殿外失声喊道:“许平安!你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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