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流出了一滴浑浊的泪水,缓缓滑落,浸入枕中。
他喃喃道:“梳梨。”
那扇隔绝了父女的朱门之后,是另一个世界。
偏殿与正殿截然不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灰尘与腐朽木材混合的气味。
殿内空旷无物,只有地面上铺满了繁杂的暗红色纹路,交织盘旋成一个巨大而诡异的阵法。
司马梳梨站在阵法之中,神情近乎非人的平静。
九盏尚未点燃的青铜小灯,按特定方位环列于阵沿。
阵法另一端,褚西岳正凝视着她。
他沉默不语,只缓缓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朝着那九盏青铜小灯依次虚点。
仪轨,开始了。
褚西岳指尖点落,九盏青铜小灯次第燃起幽绿色的火焰。
幽绿火光映照下,地面上那些暗红色的阵法纹路骤然苏醒,如活物般蠕动流淌。
待最后一盏灯亮起,整个阵法已被彻底激活,纹路如沸血般汹涌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
霎时间,身在阵法中心的司马梳梨感到一股彻骨寒意自脚底直窜头顶。
那已然活过来的阵法,正通过某种无形通道,贪婪吸吮着她的生命与温度。
随着体内温度与力气急速流逝,司马梳梨双膝一软,瘫倒在地。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回到正殿。
龙榻下的地面缓缓浮现出一道道血色纹路,比偏殿的更为纤细精美,同样构成了一个繁复阵法,形似一朵盛放的血色蔷薇。
血色纹路如同熔融的血琉璃般缓缓流转,闪烁着诡异而惊心动魄的光芒。
龙榻上的司马渊持身躯猛地一震,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
他枯槁冰冷的体内毫无征兆地涌入了一股力量。
这股力量霸道却又奇异般柔和,所过之处,早已衰竭的脏腑如久旱逢甘霖,疯狂地吮吸着这股力量并恢复活力。
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宫殿的死寂。
司马渊持只觉喉头一腥,猛地侧身,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黝黑粘稠的淤血。
淤血落在龙榻旁的金盆里,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息。
然而,吐出这口淤血后,司马渊持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那如山般沉重的濒死感正在快速消退。
冰冷的手脚开始回暖,沉重的眼皮变得轻快,甚至连浑浊的视野都清晰了不少。
他贪婪地呼吸着,每一次吸气都感到胸膛前所未有的轻松。
成功了。
移花续命术,竟真的成功了。
但转瞬,他脸上泛起的些微红潮便迅速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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