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昀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盯着姜宁,“……宁宁。”
姜宁抿唇笑笑,“谁让我从前看的都是这些,加上之前去太白楼的事,一想就只能想到这个。”
那位大皇子,可是给他们俩上了入仕的第一堂政治课。
“……今日,我被傅老叫去了议事厅,只有他与两位学士,还有我。”
卫长昀放慢了吃的速度,“从午后一直到刚才,都只有我们。”
姜宁神色微顿,轻抚着肚子的动作也停下。
什么事情能花五个时辰讨论?
思来想去,都是一些捅破天的事。
“真的可以说吗?”姜宁不问别的,只问了一句。
卫长昀扯了扯嘴角,笑道:“如果连你也瞒着,那这世上便无人能听我心中所想,亦能保守秘密。”
姜宁看他神情,不知怎么,有些难受,便伸手去牵他。
“那和我说吧,再大的事,我们都一起。”
卫长昀嗯了声,接着扒饭,“今天礼部那边有一名考生揭发,鄂州与江陵府两地乡试,考题提前泄露。”
鄂州与江陵府同属于荆湖北路,地理位置相近、军事属性想通,故而历朝历代的科举考题多为一套。
这名考生如今被留在礼部,由专人看管、询问,至少在千秋节前,不可能离开礼部。
既不入狱,却也不可外出。
姜宁差点惊呼出声,左右看看,生怕叫别人听了去。
好在他们的宅子一边是大树,另一边的邻居早早入睡,离厨房这边还远,听不到。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姜宁压着声音,“脑袋不要了。”
卫长昀起身,把碗洗了一遍,用帕子擦干,放回柜子里,一边收拾台面一边道:“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纸包不住火,时隔大半年,便被状告到礼部。”
东西理好,他又简单地洗漱,才拉着姜宁回房间。
姜宁还处于震惊里,坐在床边时,眼睛跟着换衣服、收东西的卫长昀转。
“等一等,鄂州不是那位齐状元的家乡吗?”
“此事会不会牵连到他。”
卫长昀摇头,“不知。”
“但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不像能做出这等事的人。”
姜宁点点头,嗯了声。
才不过瞬时,又猛地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睛,“乡试时,与礼部一同操办科举的人,是大皇子——”
后面的话,他全咽了回去。
乡试与大皇子有关,而会试则是太子主导。
卫长昀动作一顿,对上姜宁的眼神,并无意外或是惊讶,而是在回家路上,便已想到这里。
那名考生的来历如何,怕是不好说。
姜宁缩了缩脖子,感觉阴风阵阵,把脚往被子里伸。
“不是还有一个三皇子吗?要不——”
效仿一下,做个透明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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