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兄,你说那位是不是——”李平峥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多想不开啊,非得蹚这蹚浑水。”
齐时信轻轻皱眉,摇了下头,“人各有志,只要不伤天害理、残害无辜,即便不同道,也无可指摘。”
“行行行,听你的,我就是随口一说,这不是怕他吃亏吗?”李平峥连忙打断他的话,“怕了你了。”
姜宁早知道齐时信是一个品性纯良的人,却没想到比沈明尧更甚。
身边这一帮朋友里,沈明尧已是秉性最为良善、耿直的了,如今看齐时信有过之无不及。
要知道科举舞弊案虽存在,但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波,温安臣不一定手上不沾染半分。
能中科举的人,岂会连这一点事都想不透。
事发时混乱,来不及想情有可原。
可事后仔细琢磨,大致也能猜到几分。
只不过朝中之事,即便是猜到了,也难以抽身。
斡旋之余,不过是谋一条可退之路,不至于一朝成为弃子,便只能任人宰割。
“想什么?”
听卫长昀问自己话,姜宁转头和他视线对上,笑着道:“在想,我们运气还真不错,不管是在村子里,还是从镇上来金陵,身边所遇之人,都是这世上顶好的人了。”
卫长昀眼里带笑看他,“这倒是。”
一路走来,不止是所遇之人都是好人,更是让他遇到了姜宁。
若无姜宁,便没有这一切的开始。
姜宁瞧出他的心思,有意问:“想说什么?”
卫长昀不遮掩自己所想,道:“若无你,便没这些。”
姜宁笑盈盈地看他,挑了挑眉,“自是。”
没有他,他相信凭着卫长昀的苦读和天赋,还是能步入科举、进士及第。
但卫长昀的性子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说来,初相识那会儿,卫长昀的性格多少还有些烦人。
闷葫芦一个,还固执。
倔得很。
-
从学士府回到家里,向车夫付了银钱道谢后,卫长昀扶着姜宁往里院子里走。
不过七月上学,月色不明,院子里也显得黑沉。
家里其他人都睡下,只有王子书和赵秋屋里的灯还亮着,听到动静,打开门站着看了眼。
“你们回来了?”王子书问道:“可还要吃些什么?这样的席上,怕吃不了几口,都是应酬。”
卫长昀拦住他,道:“不必,吃饱了回来的。”
“离国子监和府学考试还有半年余,你若日日这么熬夜读书,收效反而会大打折扣。”
王子书立即道:“我再看一会儿就睡,不会过子时的。”
卫长昀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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