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洞内的冰冷死寂并未持续太久。吴邪那条被抽取了部分能量的青铜右臂,仿佛被触动了某种更深层的机制,内部固化黯淡的108光团不再仅仅是沉重,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枯涩感,像是被强行榨取了精华的老树芯。
黎簇的仪器屏幕波形归于平直,但他眉头却锁得更紧:“信号不是消失,是沉下去了。。。像潜入了地幔甚至更深的地方,常规手段根本追踪不到。”他抬头看向吴邪的手臂和那再次死寂的晶体躯壳,眼神惊疑不定,“它刚才。。。像是在‘尝’味道?确认身份?”
霍秀秀快速检查了一下岩洞内的环境监测数据,确认没有异常辐射或能量残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凝重:“不管那是什么,它显然对吴邪的手臂,或者说对手臂里承载的东西有反应。而且,它能利用。。。利用起灵的躯壳。”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利用。这个词让吴邪的心猛地一揪。他宁愿那晶体彻底粉碎,也不愿它被未知的力量当做通道或工具。
就在三人沉默,各自消化着这惊人发现,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洞外远处突然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却绝非自然界应有的嗡鸣声。那声音极有韵律,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什么声音?”霍秀秀瞬间警惕,手按上了通讯器。守在洞外的下属并没有发出警报。
黎簇侧耳倾听,他那只报废的机械眼似乎都微微震动了一下:“不是发动机。。。不是已知的任何飞行器。。。频率很高,但很稳定。。。”
吴邪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预感让他率先走出了岩洞。
只见雨村清澈的蔚蓝色天穹下,一个通体漆黑、线条流畅如水滴状的物体,正无声地悬浮在离地约百米的高度。它体积不大,约莫一辆小型越野车大小,表面没有任何可见的舷窗、引擎或标识,光滑得如同被打磨过的黑曜石,阳光照在上面,仿佛都被吸收了进去,泛不起一丝光泽。
它就这样静静地悬停着,没有敌意,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却带着一种远超时代的、令人心生敬畏的科技感。
王胖子气喘吁吁地从村里的小路跑上来,手里还拎着半只没片完的烤鸭,目瞪口呆地看着天上的东西:“我。。。我操?这啥玩意儿?新型无人机?胖爷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霍秀秀的通讯器此刻才响起外面手下略带慌乱的报告:“目标突然出现,无法锁定,无热源信号,无电磁辐射。。。像是。。。像是假的?”
假的?但它那真实的压迫感却做不得假。
黎簇死死盯着那黑色水滴,忽然道:“它。。。它好像在发射一种很弱的信号。。。不是无线电,不是微波。。。像是在。。。扫描?不对,是在匹配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那黑色水滴状的物体底部,突然无声地滑开一个缺口,一道柔和的白光投射而下,精准地笼罩在吴邪身上,尤其是他那条包裹着的青铜右臂!
吴邪只觉得手臂微微一热,那枯涩感似乎被这股白光稍稍驱散了一些。紧接着,缺口处缓缓降下一个小巧的、同样是哑光黑色的金属箱子,约莫行李箱大小,轻巧地落在吴邪面前不远处的平地上。
完成这一切后,白光收敛,缺口闭合。那黑色水滴状物体没有任何停留,瞬间加速,以一种超出视觉捕捉能力的速度直冲云霄,消失在天际,仿佛从未出现过。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从突然出现到留下东西消失,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高高在上的效率。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地上那个黑色的金属箱子。
“这。。。这算啥?星际快递?”王胖子凑过来,围着箱子转了一圈,没敢碰。
霍秀秀示意手下用仪器远程扫描:“结构致密,无法透视内部。。。没有放射性。。。没有生命迹象。。。表面温度与环境一致。”
黎簇则更关注刚才的过程:“它刚才那道白光,只照射了吴邪,而且重点是他的右手。它好像是。。。专门来送这个东西的?而且认人?”
吴邪深吸一口气,忍着右臂传来的异样感,走上前。他左臂的青铜手似乎与这箱子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他伸出左手,尝试着触碰箱体表面。
触手冰凉,材质非金非石。就在他手指接触的瞬间,箱盖表面突然亮起一道细微的蓝光,扫描过他的指纹乃至更深层的生物特征。
“咔哒”一声轻响,箱盖自动向上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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