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兰看了看外屋的方向,小声说:“自打你们成亲,锦童变化挺大,以前可从没见过他干活。”
简如存了开导她的心思,笑道:“我有啥事总支使他,他慢慢就练出来了。”
李青兰黯然道:“这样倒也好,可是让人提醒着,到底和主动的不一样,事事都要提醒,还有什么意思。”
简如说:“管他主动被动,提醒了管用就行呗。”
李青兰听了低着头陷入沉思,简如没打扰他。
门被敲了一声,二公子端着茶壶和茶杯走进来,简如起身去接,李青兰回过神来把桌面上盆子推到一边去,让他两把茶具放下。
简如说:“锦童,桃子是不是还有剩,你去切一盘桃子过来吧。”二公子答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简如把大嫂带来的干果和果脯打开来,抓了两把放进碟子里,拿过来桌上摆着慢慢吃。
简如问:“大嫂是特意回娘家拿的这些果子?”
李青兰说,“也不是,昨儿是我娘家侄儿生辰,我回去给他庆生来着。”
简如嘎巴一声磕开一个干果,问,“大哥也去了?”
李青兰摇头,“没有,他没说要跟我去。”
简如往嘴里塞干果的动作顿住,他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大嫂娘家爹娘都好吧?”
李青兰回答:“嗯,他们身体都硬朗,有事也都弟弟管着,没什么让我操心的,家里头只有我一个让他们不省心。”
简如听了就觉出她在娘家并不开心,说:“父母都希望子女好,有时候是冀望太重,不自觉地就压在子女肩膀上。”
李青兰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
两人沉默了一阵,李青兰想起来什么,抬头抱歉地道:“小如,对不住,我只顾着自己,一时忘了你家的事,不该在你面前提这些。”
简如笑道:“没事,爹娘的事我早就看开了,人各有命,可能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他们就是运气不好,纠结也没用。”
李青兰小心地问:“我一直不敢问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屋子怎么就烧起来了?”
简如回忆着说:“那会儿正是六月天热的时候,照理说除了做饭也没人烧炉子了,不该有这事。但那天半夜里隔壁两口子吵架吵得很凶,摔了好多东西,都是邻里邻居地住着,爹和娘还起来过去劝来着,见他们不吵了也就回来躺下睡觉了。”
“我当时也被吵醒,娘怕我热,还给我扇了会儿扇子,等我睡着了才回屋。”
“出事是在后半夜,隔壁人家男人躺下睡觉了,那家夫郎见他吵完一点没往心里去,还能睡得直打呼噜,心里有气,就起来烧炉子,想把屋子烧热了让男人睡不消停,他一直往炉子里添柴,后来听别人说,起夜时都看见他家烟囱往外冒火星子。”
“后来就烧起来了,他发现起火就把他家男人叫醒,他家缸里的水都给烧火时烧干了,两人慌忙跑出去扛了扁担水桶去打水救火。”
“那会儿起火范围还不大,他们以为还控制得住。但那阵子正好没什么雨水,干燥得很,房顶还有茅草,屋墙上挂了干苞米辣椒,窗户上还有冬天时贴上的没撕干净的桐油纸,火势烧得很快,两家房子又紧挨着,等他们回来时,已经烧穿了我们两家之间的隔断墙。”
“我是被我娘叫醒的,那会儿屋里都是浓烟,已经看不大清人了,我记得她一边咳嗽一边大声喊我,推着我让我赶紧跑,我慌乱地往出跑时,看见我爹正从水缸舀水想要灭火,他是舍不得这个一点点攒起来的家。”
“再后来,我就听见爹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后背被我娘使劲推了一下,我一个踉跄跑出去几步,然后就是轰隆一声,我只觉得腿上剧痛,痛得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时,他们都死了,”简如摸摸自己的脸,“我也成这样了。”
李青兰眼圈红了,她伸手握住简如的手。
简如冲她笑了笑,抬眼看向门口,二公子正站在那里,手里端着盛了水果的盘子,眼睛里都是心疼地看着他。
李青兰又是难过又是生气道:“你家邻居那两人怎么样了?”
简如说:“他们人都好好的,但是家烧没了,什么都没剩。我醒来后,他们给我跪下磕头,磕完就离开村子,再没回来,后来村里人在外面碰见过他们,说是过的很艰难。”
闻言,李青兰深深叹了口气。
她告辞离开后,屋里就剩下夫夫两人。
二公子没说什么,只是走到简如身边,把他抱在怀里,像哄孩子那样拍抚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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