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肝肠寸断。
——饿了整整一个晚上再加半个白天,如今却只能吃两块沾了盐巴的煮土豆,苍天啊!乃告诉我,如此想方设法折磨人究竟为哪般?!
说来说去,都怨那劳什子神秘杀手,搞得悦来客栈连死三人,旅客们人心惶惶,再也无人肯留。客栈里的伙计走的走,散的散,大厨开溜前居然将仓库洗劫一空,将仅剩的五十斤猪肉打包带走!五十斤,什么概念?整整半头猪啊!你能想象,一位中年壮男扛着半头猪在乡间小路上疯狂奔跑,外加时不时警惕观望后方的滑稽场景吗?
“——伙计来得快也去得快,唯有猪肉才是永恒的。”
阮似穹在得知消息后,长长吁了一声,语气无限感慨。
其余人则面面相觑,如果再不找新的落脚处,西陵派的精英们恐怕只能靠白菜地瓜度日了。
“叹什么气?”有人斜手过来敲她一记爆栗子,是包全才,“难道我做的饭不好吃?”
清乔再看碗里白乎乎的土豆一眼,忍不住哀号:“——小王,你死的好~惨~呐!”
包全才嘻皮笑脸:“不惨不惨!碗里还有一个,是它相公,正好一对亡命鸳鸯。”
“人家还没生宝宝呢!”清乔唰的站起,作势要踢他,“虐待孕妇是要坐牢的!”
“得了吧!”包全才挡住她的绣花腿,送回一个白眼,“这里还有碗西红柿汤,你喝不?”
清乔探头瞧见汤里鲜红,忍不住打个寒战——她想起了昨夜那个飘来飘去的人头。
无论看过几部CSI,现实永远更令人震撼。
“我要吃粥!肉没了不要紧,为什么没有米和面?”
垂头丧气一屁股坐下,她恨恨踹着桌子泄愤。
“米和面都被南宫无恨拿出去换花瓣了。”
包全才脸上满是无奈:“这位大小姐一路游山玩水花销甚大,入不敷出,如今连‘天女散花’的道具都得拿食物去和花农换。”
清乔以手捂头几欲昏厥:“你们!究竟有没有脑筋正常的?为什么不阻止她?!”
包全才别嘴,不以为然:“为何要阻止?反正会有……”
话音未落,客栈门口忽然一片嘈杂,只见茫茫金光中,有人手持白扇以众星拱月之姿翩跹而来。
“——小丽呀,米价又升了么?”
那人边走边笑,步履轻快,眉毛仿佛都要从脸上飞起来。
“——救星来也。”包全才朝清乔挤挤眼。
他的咪咪眼本来就小,这下被挤的只剩两条短短的横线,还是加粗体的。
“Mashi Maro!”清乔忍不住在心头惊呼,此刻的包师兄多么像一位曾风靡大江南北的韩国朋友——流氓兔啊!
“马先生。”阮似穹忽然从不知名的角落里冒出,朝来人盈盈拱手,“你真是神出鬼没。”
“呵呵,阮大侠过奖。”来人将白扇一抖,唰的露出一个斗大的字——“米”。
“哪里不平哪里有我,这是我们马家祖训,也是我对阮兄的誓言。”来人将白扇一翻,啪的又抖出一个大黑字——“面”。
清乔看的目瞪口呆。
“……敢问师兄,这究竟是何方神仙?”她转过头去问包全才。
“都看见那扇子了你还不知道?”包全才笑得贼兮兮的,“自然是浑水庄首富,西陵山一带米面专销大王,马六甲马大官人是也。”
“……”清乔沉默了。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部电视剧,有位大侠将自己名字龙飞凤舞写在长袍上,他很沧桑地说,他叫西门吹雪。
“……只要有了这位先生,我们便不愁吃喝了。”包全才得意洋洋两个鼻孔朝天,“小王算什么?喝王八血都行!”
原来是个财大气粗的活动赞助商。
清乔意兴阑珊垂下双肩,转念一想,自己很快有机会吃大餐,顿时又精神起来。
“这人面相看着挺普通的,为何取的名字如此古怪?”她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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