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门的铜铃在风里嗡嗡作响,苏微婉捏着那块刻“影”字的玄铁玉佩,指尖能触到玉佩边缘的冷意——这玉佩的材质与九龙玉佩的寒铁不同,泛着淡淡的乌光,背面还刻着极小的“卫”字,显然是梅花卫影部的专属令牌。
“影部是先帝亲手组建的暗卫分支,只听先帝一人号令,连当年的梅花卫统领都没见过影部成员的真面目。”柳舟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的南疆方向,眉头紧锁,“我只在旧档案里见过记载,影部的据点藏在京城的‘影卫司’旧址,那里有通往各地的密道,或许林氏和念安被藏在那里。”
苏微婉点点头,握紧腰间的银簪——这是生母留下的最后遗物,也是克制蛊虫的关键。她跟着柳舟走下城楼,穿过几条僻静的巷弄,终于在城南的一处破庙后,找到了影卫司旧址的入口:一块刻着梅花纹的青石板,与周围的地面严丝合缝,若不是柳舟记得档案里的标记,根本无法发现。
柳舟按动石板边缘的凸起,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里面传来微弱的烛火光芒。“小心,影部的机关很厉害,每一步都要跟着我的脚印走。”他率先走下石阶,苏微婉紧随其后,指尖始终摸着袖中的九龙玉佩——她记得生母说过,九龙玉佩能感应到影部的机关,若有危险,玉佩会发出微光。
地下密道狭窄而漫长,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几步就挂着一盏长明灯,灯油的气味混着潮湿的霉味,让人有些窒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忽然出现一扇石门,门楣上刻着“影卫司”三个篆字,门前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来者何人?”左边的影卫开口,声音低沉,手里的长刀泛着冷光。
苏微婉拿出那块“影”字玉佩,又亮出九龙玉佩:“我是苏微婉,来找林氏和萧念安。这是影部的令牌,也是先帝的九龙玉佩,你们该认识。”
两个影卫对视一眼,收起长刀,侧身让开:“影统领在里面等你们,跟我们来。”
穿过石门,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张长桌,上面铺着南疆的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十几个被标记的城镇,每个城镇旁都写着“蛊潮”二字。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坐在桌后,脸上同样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与先帝有几分相似的眼睛——正是影部统领,影一。
“苏姑娘,柳先生。”影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请坐。林氏和萧小公子很安全,我掳走他们,是为了保护他们,也是为了执行先帝的密令。”
“先帝的密令?”苏微婉坐下,目光落在地图上,“南疆的蛊潮,到底是怎么回事?”
影一推过一本泛黄的册子,是先帝的手札:“先帝当年发现巫蛊教在南疆培育蛊母时,就预料到若蛊母被毁,残留的蛊气会引发‘蛊潮’——大量普通虫子被蛊气感染,变异成噬人的蛊虫,席卷南疆,甚至蔓延到中原。而萧小公子的血,是唯一能净化蛊气的‘纯血’,只有他能阻止蛊潮。”
苏微婉翻开水手札,里面果然有先帝的字迹:“纯血血脉(念安)、寒铁玉佩(九龙)、南疆寒梅蕊,三者合一,可净化蛊潮之源。影部需护纯血血脉至南疆,助其完成净化。”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说明,要掳走林氏和念安?”柳舟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若影部早说,也不会引发这么多误会。
影一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萧景墨的残余势力还在盯着萧小公子,他们想抓念安,用他的血控制变异蛊虫,夺取南疆的控制权。我若明着保护,只会让他们更早动手。掳走他们,是为了引开敌人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石室的传讯铃突然响起,一个影卫匆匆走进来,单膝跪地:“统领!南疆急报!边境的青溪镇已经被变异蛊虫包围,百姓伤亡惨重,蛊虫还在往北边的城镇蔓延!”
影一脸色一变,站起身:“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去南疆。苏姑娘,柳先生,你们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九龙玉佩需要你激活,柳先生熟悉梅花卫的战术,能帮我们对抗蛊虫和萧景墨的残余势力。”
苏微婉没有犹豫,握紧九龙玉佩:“我去。念安是先帝的血脉,也是梅香用命保护的人,我不能让他出事,更不能让蛊潮伤害百姓。”
柳舟也点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当年我没能帮柳姨娘阻止巫蛊教,这次一定要弥补遗憾。”
影一打开石室的侧门,里面是一间温馨的小房间,林氏正抱着萧念安,坐在桌边缝补衣裳。看到苏微婉,林氏连忙起身,眼眶泛红:“婉儿,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
“对不起,让你和念安受委屈了。”苏微婉走过去,摸了摸萧念安的头,“念安,我们要去南疆,用你的血帮百姓解除蛊虫的危险,你愿意吗?”
萧念安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坚定:“姐姐,我愿意!就像上次帮先帝解残毒一样,我不怕疼!”
众人简单收拾了行李,带着充足的干粮和药品,从影卫司的密道出发,前往南疆。密道直通京城郊外的驿站,影一早已安排好马车,几人换乘马车,日夜兼程往南疆赶。
途中,苏微婉按照先帝手札的记载,将九龙玉佩浸泡在萧念安的血里,玉佩渐渐发出淡淡的白光——这是激活玉佩净化能力的第一步。柳舟则教影卫们如何用银器(银能克制蛊虫)制作简易的防蛊工具,林氏也没闲着,她用自己学的药理知识,将薄荷、青蒿等草药制成药包,让大家带在身上,能暂时驱赶蛊虫。
走了约莫五日,马车终于抵达南疆边境的云溪镇——这里是离青溪镇最近的城镇,也是对抗蛊潮的前线。镇外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逃难的百姓,镇国公派来的援兵也到了,正忙着搭建临时的防御工事。
“苏姑娘!柳先生!”镇国公的副将看到他们,连忙迎上来,脸色凝重,“青溪镇已经被蛊虫围得水泄不通,变异蛊虫比我们想象的更厉害,普通的刀剑根本伤不了它们,只有用银器才能勉强击退!”
苏微婉跟着副将走到镇外的高台上,远远望去,青溪镇的上空弥漫着黑色的蛊气,无数只巴掌大的黑色虫子在蛊气里飞舞,偶尔有百姓试图冲出重围,很快就被蛊虫吞噬,场面惨不忍睹。
“影一统领,先帝手札里说,要找到蛊潮之源才能彻底净化。”苏微婉握紧九龙玉佩,“蛊潮之源在哪里?”
影一拿出望远镜(先帝留下的西洋物件),看向青溪镇的中心:“应该在青溪镇的祠堂——那里是巫蛊教当年培育蛊母的分坛,蛊母核心的碎片很可能落在那里,被萧景墨的残余势力控制了。你看,祠堂周围的蛊虫最多,还有黑色的烟雾,那是碎片散发的蛊气。”
苏微婉顺着影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青溪镇祠堂的屋顶上,站着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正是装着蛊母核心碎片的盒子!他们正将碎片的蛊气往周围的蛊虫身上引,让蛊虫变得更凶猛。
“必须先拿下祠堂,夺回碎片!”苏微婉转身对众人说,“影卫们负责吸引蛊虫的注意力,副将带援兵从侧面进攻,柳先生和林氏留在镇里保护百姓和念安,我去祠堂夺回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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