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代真衣。”冢原安第一次当着她的面直呼她的全名,“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做。我甚至以为,我们以后有可能成为朋友。”
冢原安目光如炬,看着田代真衣,显得有些失望。
田代真衣终于开口了,声音显得很嘶哑:“她们不过是恶灵而已,你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说出来了,冢原安已经有所怀疑了,没想到真的是恶灵啊,不过看着和人没什么区别啊,而且还非常好看。
所以他冢原安现在是人奸啊,但他并不愿意接受这种偏见。
可惜打不过,不然他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现在只能先小小记个仇。
“做到什么地步?”冢原安不屑地说道。
“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冢原安拔出剑,锋利的剑刃在月夜中闪着寒光。
童子切安纲,传说中杀死酒吞童子的太刀,此时正在往地面滴着血液。
在场不是没有人想拼一把,从冢原安的刀下逃得性命,并且保存自己的颜面。
但大多数人还是怕死,至少觉得颜面没有命重要,开口的依旧是田代真衣:“我们还有用,千叶市需要我们的维护,而且你把我们杀了就算是和总部反目来了,你解释不了的。”
冢原安其实根本不想听理由,但面上只能装作思考。
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不屑地嬉笑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田代真衣,将刀插回刀鞘。
“我们回去吧。”冢原安对已经靠过来血腥玛丽和裂口女说道。
打开门,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中,他带着两个被称作恶灵的弱女子离开了天台。
走到楼底,血腥玛丽表示自己消耗太大,需要睡个大觉,就钻进了镜子里。
果然是恶灵,冢原安眼皮跳了跳。
就这样走到了楼底,裂口女问道:“你把千叶神社杀完了?”
“啊?”冢原安疑惑地回头看。
“那你身上的血。”裂口女看向身上血腥味浓郁得让人作呕的年轻僧侣。
“估计是恶灵烬灭会雇的人。”冢原安说道,“我在来的路上被一群混混堵了,不杀不让过,至少请他们去死咯。”
拦路的鬼火少年当然不会都是该死的,但拦在他面前,就没有对错,只有敌我了,他杀起来倒是完全没有负罪感。
裂口女轻声说道:“谢谢。”
上次冢原安用手臂帮她挡降魔杵,这次又专门来救她们两个,这样的人的存在让她感到有些虚幻。
仿佛在梦境中一般。
冢原安笑了笑,然后严肃地问道:“你有滥杀无辜过吗?”
裂口女轻轻摇摇头:“没有。”
“我其实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过什么恶灵。”冢原安说道,“还有血腥玛丽也一样。”
这是实话,因为他一直认为她俩本来就是人。
“但我们到底不是人。”
“这重要吗?”
冢原安握着沾满血的太刀,嘴巴里说出的却与他此时的完全不符。
裂口女也一直把自己当做人,可惜现在看来只有冢原安和自己观点一致。
但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说:“只要给钱,真宁寺我可以一直租住下去是吗?”
她黑色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飘扬,一部分黏着在她轻咬的下唇上。
“当然,富婆大人。”冢原安脸笑成一个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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