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回的叙述十分简短,省略了大量的细节,三言两语间就是一整个家庭的倾覆,所有的血泪都被他埋藏在压抑的语调之下,让人不忍卒闻。
陆靖言顿了顿,才轻声问道:“你母亲……”
“也……”林清回张了张嘴,却怎么都吐不出那个字,只得摇了摇头。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头侧到一边去,不说话了。
陆靖言这才知道他那骨子混不吝的劲是哪来的,他失去的太多,遇事只能把自己压上赌桌,变成最后的筹码。
他沉思半晌,突然问道:“你有证据吗?”
“什么?”林清回一时茫然,下意识嗤笑,“你不信我,又何必非要问我。”
陆靖言摇摇头,耐心道:“我的意思是,你有能证明他罪状的证据吗?”
林清回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
“我和他有仇,你也有吗。”林清回明显不信他。
“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陆靖言只是这么说,“你可以选择把证据给我,我帮你把他送进监狱,或者你就在这里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对你失去兴趣。”
这几乎是一个不用思考的选择,但林清回却迟迟不敢答应,他拥有的不多,每一样都格外宝贵。他太怕自己一时不慎轻信他人,反而失去最后的希望。
陆靖言站起身来,并不逼他立刻下结论:“你好好想想,我会再来。”
林清回下意识随着他站起身来,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想要什么?”
“你……”他咬了咬唇,声音染上一丝慌乱,“你为什么帮我?”
陆靖言微微一笑:“就当是我喜欢你吧。”
他在林清回额上轻轻印下一个毫无情欲意味的亲吻:“我要是帮你,你怎么谢我?”
“只要他死,”林清回定定地看着他,眸子里犹如燃着一团永不熄灭的暗火,“只要他死,我就是你的。”
陆靖言第二次来是在三天后。
这三天时间里,林清回反复琢磨,终于想明白一个事实:他手上的证据其实对他来说根本没用。那些在当时都不能定罪的东西,到了现在最多也不过是能证明确实有一些事情发生过。而他从始至终都是要罗承死,定不定罪都不重要。
所以,他完全可以把那份证据交出去,就算陆靖言只是诓骗他,他也损失不了什么,还能借此让陆靖言对他降低警惕;而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去监狱里找人,总比大海捞针来得强。
于是这天陆靖言看到的少年就冷静了许多,他端着的坐在桌边,不等他问就主动说道:“在我衣柜的最里面,有一个黑色的书包,所有东西都在那里了。”
陆靖言却一时没有接话。短短三天时间,林清回似乎更瘦了些,白衬衫晃晃荡荡的挂在身上,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是心底的恨意支撑着。片刻前何叔的话回荡在他耳边:清少不肯吃饭。
他坐在林清回身边:“为什么不吃东西?”
林清回一愣:“没有啊。”
他歪着头努力想了想,才道:“我就是……吃得有点少?”
“我不饿,没事的。”他不在意地挥挥手,专注地看着陆靖言:“我只有我父亲的尸检报告,和当年罗承强买我家KTV的合同,这些够吗?”
“会有用的。”陆靖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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