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腿一软,直接跪地道:“陛下……”
沈慕安看着一地狼藉:“懈怠如此,何以取胜。”
“陛下,”沈奉云道,“末将即刻寻觅工匠重新锻造。”
“锻造易,凝心难,”沈慕安摇了摇头,“北乡郡身为大魏边关,多年来竟懈怠至此,也无外乎匈奴会看轻大魏,这才屡屡气焰嚣张。”
沈奉云跪地道:“匈奴未灭,末将亦有罪责。”
沈慕安拍了拍他,道:“起来。”
天子突如其来的柔和态度,让沈奉云愣了愣,不知沈慕安是何用意:“陛下……”
沈慕安道:“你不用紧张,朕只是想到了大哥。多年前他也是从这里越过边关,奔赴西域。都说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可十来年过去了,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朕能够依靠的宗室寥寥无几,多少人庸庸碌碌,有多少人居心叵测,又有多少人已经去而不返,朕也算不清了,”沈慕安这话既叫沈奉云激动不安,也令他惭愧不已,“朕看中你,不仅仅是为你的忠心,也是因为你的血脉。来日战场兵戎相见,朕还是希望你能够珍重自己。”
沈奉云淌着泪道:“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朕听说慕容故渊今日便到,”沈慕安语重心长道,“他镇守边关,你跟着朕的伯父走南闯北,都是各有所长的人。有些话朕不明说,但你心里也要清楚,你到底是我沈家儿郎,朕心里看你,自然是和旁人不同的。往后一同杀敌,你们便要互为臂膀,不该也没必要生出攀比高下的心思来。”
“是,末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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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渊,这一晃眼几年就这么过去了,”苏墨秋道,“当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
慕容溯牵着马走在苏墨秋后头,他道:“虽然多年不见,可看陛下和丞相大人一切安好,微臣便也放心了。”
苏墨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呀,还是这么的老实规矩。有时候也不要太拘谨了。”
话虽如此苏墨秋却知道慕容溯的这个习惯怕是改不了了。
他虽和苏墨秋年纪相差不了多少,却已经是看遍生死的人了。十年前匈奴举兵入侵,慕容溯的父亲兄长悉皆随军出征,血洒疆场,无一生还。
偌大的一座公府里,霎时间只剩下了慕容溯和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妹妹。
慕容溯那时候还有些青涩怯懦,整日除了跪在父亲和三位哥哥的灵前抹泪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连当年慕容老将军的旧部都看不下去,断言他优柔寡断,绝不可能成大事。
他们自然也反对慕容溯接管军权,镇守边关。
先皇原本念在慕容一家满门忠烈,为国捐躯的份上,打算给慕容溯大加封赏,收到这么多份奏章,一时间也犹豫不决了起来。
东宫自然也收到了消息,连沈慕安也隐隐觉得,慈不掌兵,慕容溯这副柔弱的性子,的确不适合待在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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