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轻羽进了电梯之后,没有按下负一楼,而是停在了一楼。
“想去看看林瑞阳?”只有一个动作,叶司进便明白了。
“嗯,”苏轻羽心情极为复杂,痛快当中夹杂这一丝悲凉,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似地。
抢救室外,医生一波波地进去了,可就是没有传来好消息。
“估计是不行了,”从对面病房走出来的林瑞希面无表情,但是嘴角还是流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叶司进挑了挑眉,没说话,一贯得冷淡对人。
苏轻羽低头看着脚尖,而耳朵却高高地竖起,不放过任何一个声音。
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了,护士扫三人一眼,扬声问道,“季若晴,在不在?”
苏轻羽一愣,抬起了头。
“你是季若晴吧?进来,病人要见你,”护士一脸冰冷,转身回了抢救室。
苏轻羽跟着走进去,半路上遇见众多医生鱼贯而出,他们脸上要么没有什么表情,要么遗憾摇头。
沉了沉气息之后,苏轻羽走进了抢救室,护士收拾好最后一点抢救设备之后出去了。
苏轻羽迈着沉重地脚步靠近了几分,还未看到林瑞阳的脸时,他已经转头过来了。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许多的血迹,但是难掩他俊美的五官。
“找我什么事情?”苏轻羽淡淡地开口,对着一个将死之人,尤其还是一个仇人的事情,她居然完全冷静下来了。
“小羽,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林瑞阳的气息很弱,每说一个字都好像抽掉了他的气息。
听到‘小羽’二字,苏轻羽心里惊了惊,但是面色不显,只是浅淡地挑了一下眉头,“我是季若晴,你认错人了。”
“你是小羽,我没看错,”林瑞阳扯了扯嘴角,很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小羽,你能原谅我吗?”
既然他看出来了,苏轻羽也不再掩饰了。
不过说到原谅,即使林瑞阳死了,她也做不到。
“小羽……”林瑞阳一脸渴切,抬了抬头,口鼻里涌出一大片血,令他的声音含糊不清,“这都是报应啊……”
“林瑞阳,我不会原谅你的,”苏轻羽遵从自己的心意,她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可以原谅一切错误的圣母娘娘。
“哎……“林瑞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抽离了他所有的气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苏轻羽没在多看一眼,转身离开了抢救室,心头堵得喘不过气来,难过得只好靠在了墙壁之上。
“若晴……”叶司进轻轻柔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让苏轻羽猛地回了神,她看着轮椅缓缓而来,而他脸上淡淡的笑仿佛一抹阳光冲散了她胸膛的淤堵,眼前一片开阔,好像一场梦,醒了之后,一切都过去了。
“你进来做什么?这里味道太难闻了,”苏轻羽握住了叶司进伸过来的手,紧紧地,那么急切地渴望他手心里的热气。
叶司进怔怔地看着苏轻羽的眼睛出神,可怎么也看不出她的情绪来,好像很淡,却又重得深沉。
苏轻羽抿唇一笑,伸手抚平叶司进的紧皱的眉头,柔声道,“别担心,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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