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Δ44,”其中一人开口,语气像自动语音,“你的意识状态处于边缘异常,我们将对你进行初步冻结处理,请配合。”
冻结?
苏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发现后腰抵在仪器座的边框,无法退无可退。
她不敢再动。她知道“冻结”意味着什么——这不是冷藏,而是系统对“不稳定意识体”的暂时性剥离,即:在你保留意识的情况下,隔离你的思维权限,让你在“身体可动,意识受限”的状态中活着。
那是一种接近“死亡”的生存方式。
她喘着气,强迫自己维持镇定:“我……我通过了测试,不是吗?你们系统明明判定我同步成功。”
“判定是基于形式稳定,但你人格序列中出现未授权替换请求。”另一个人说道,“根据s3-a协议,替换请求即视作人格主控权争夺。”
“我没有请求!”
“但系统识别到了,来自编号——昭渊。”
苏离心头一沉。
她终于明白那一瞬的失控并非完全自发,而是昭渊趁着她意识下沉之时,主动向系统发起了主控请求——那是内部“重构人格”的标志信号。
她被“出卖”了。
但更准确地说,是被系统中另一个“她”,从内部劫持。
她必须在此刻做点什么。
不能让系统将她定义成一个“失控个体”——一旦被写入这种标签,她将永远无法返回现实,甚至不再拥有“我是我”的存在资格。
她抬起眼,看着那两个全封闭的执勤者,深吸一口气,说出一句连她自己都没预料到的话:
“我承认我有二级人格,但主控权始终在我手里。”
对方沉默。
这是一场博弈。苏离知道,只要她敢承认“昭渊”的存在,系统就会跳转至“潜在人格备案”流程,而不是立即执行冻结。虽然代价是承认“非完整个体”,但至少她还有发言权。
良久,对方答道:“请验证主控意识。”
他们把一个小型设备放到她面前,是一个类似于思维脉冲捕捉仪的小黑匣,上面浮现一串图像信号。苏离将手按上去,耳边传来滴答声。
她必须想——必须用她自己的意识,去回忆那些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完整的、情感连接最深的事。
她脑海飞速检索。
她想起的是——不是母亲,不是童年的猫,不是冰箱里的耳机。
是她小时候,第一次在学校美术课上画出那个“灰色长廊”的场景,老师说:“你是不是梦到过这个地方?”
她记得当时自己无法回答。那不是梦,是某种模糊的既视感——一条无人走廊,尽头有个无法打开的门。她画了整整三年,画面一模一样。
那条走廊,后来成为她多次梦境中的“终点”。
是她自己才知道的记忆。
装置亮起绿灯。
“主控验证通过。”黑匣子响起提示音,声音清脆、干净,如同闯过一场无形的生死。
两名执勤者沉默几秒后,转身离开。没有警告,没有说明,甚至没有任何交接,他们只是像收到了系统内部的终止指令,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瘫坐在地上,掌心满是汗水,脖子后贴着衣领的皮肤几乎湿透。
苏离知道,这一次她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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