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眼梢一挑:“你若不走,我只能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好,我跟你走。”我无奈的揉了揉脸站起来,刚刚迈出步子,忽然觉得手腕被人拽住。惊愕的低下头才发现冰爵正虎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盯着我:“倾……倾欢,你要去哪里?”
“啊,你醒了?”我一阵雀跃,“醒过来就好,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雷宫里没什么存货,等你恢复了点力气就千里传音让人带点补血益气的汤药来接你……”
“我问你……你要去哪里!”冰爵完全不理会我的好心,扯直了嗓子冲我吼叫,这厮原形该不是老虎吧!
“吼什么,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啊!”我龇牙咧嘴的抵受这几乎要穿破耳膜那种摧枯拉朽的咆哮声,“成天凶我,等我走了,看你凶谁去!”
“为什么要走?”冰爵死死拽着我的胳膊不肯放手,指尖紧得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的声音声音微微一颤,竟然含着受伤小兽般的哽咽:“我不管这个半仙半魔的家伙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他走,但是我不准你走,听见没有!”
“我……”我承认自己有点感动,那一瞬间我确实很想不顾一切的留下。
“倾欢,我说过的话都是算数的。”行歌微微一笑,慢慢朝我伸出手,“过来,该走了。”
失去了束缚的行歌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带着复仇般的狠辣和执妄,如果我惹怒了他,不止是我和冰爵,只怕十地魔界都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咬了咬牙,开始掰开冰爵的指头。一个,两个,三个……
“不准走!”最后一个指头被掰开,冰爵望着我的眼神变得哀痛,“倾欢!大不了以后我都不对你发脾气了,不要走!”
魔神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折腾来折腾去搞得里外不是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在冰爵耳边说道:“我会回来的,我……”
“走!”行歌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反过袖子朝我腰上一卷,才一眨眼人已经跟着他飞到了半空中。岂有此理,怎么每个人都喜欢强力拖走这招啊!半空里朝下一望,顿时惊得浑身发软。清思为了维持良好的美少年形象,每次带我飞行都在离地三丈的高度,躲开地面埋伏的魔兽同时不会被风吹乱发型,还能让下面的人从360度瞻仰贱圣大人的秀美仪容;冰爵可没那个耐性,一概是狂风般从两丈高处飞卷而过,见屋破屋见树砍树,绝对不管下面是鸡飞狗跳还是人仰马翻,真是比魔兽还魔兽,哪还有魔兽敢对他动手?行歌可好,这一下子就到了穹顶,活像是在白云之间飞掠,稀薄冰冷的狂风自耳边呼啸而过,下面的荒原变成了一个个豆腐块,散落的屋舍就像豆腐块上的霉点。昏,这起码有一两百丈高啊!
“哇!怎么飞得那么高!”我尖着嗓子惨叫一声。
行歌望着我惊恐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好笑:“你是行云布雨的龙族,怎么会怕高?”
“看什么看!有天规魔律规定龙族不能怕高的吗!”看他那想笑却又硬憋着的表情我就郁闷,揪紧他的衣角不悦的大吼一声,“想笑你就衷心的笑出来吧,我会无视你的!哇……”那衣服被行歌穿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成烂粉,到底是仙界的神品,可这些年月下来,再好的布料也是会腐朽滴。只听得一声脆裂声,那幅袖子愣是被我整条扯了下来。
“抱好,你若摔下去我没那个闲工夫去救你。”行歌嘴上说得冰冷无情,嘴角却含着狡黠的微笑。袖子脱落之后我抓无可抓只能做树袋熊状死死抱住他的腰,从我这个角度不但能清楚那条光滑细腻的胳膊,还能从破口处看到某些若隐若现的……不说了,你们懂的。
“你看好自己的路线就行了!”我恶狠狠的朝他吼,跟着又听见了腰部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让你抱好不是让你撕衣服!”行歌皱起眉头看我,“算了,若是快点赶路兴许还能护住这身衣裳,你自求多福吧。”
他的话音才落,呼!耳旁响起狂暴的风声,周围的白云顿时都晃成灰蒙蒙的虚影,我连忙手忙脚乱的死死抱紧他。昏!你当你还年轻啊,学人家玩飙车!
35
JQ燃烧定律第十三条 。。。
“吐完了没有?”行歌嫌恶的声音穿入耳底,“才飞了这么一小段也能吐得一塌糊涂,丢人。”
“一小段?已经好几千里了!你到底要飞去哪里!”我愤怒的指出他使用了过分夸张的修辞手法,然后扭头继续一塌糊涂。
“我忘得太久太多,偶尔脑子里会冒出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只知道有人在等我……”行歌清亮温柔的声音里多了一线愁绪,没等我回话他已经转身朝远处飘去。
咦?他居然忘了我的存在,难道他又变成之前那个多愁善感的行歌了?太好了,趁机闪吧!刚刚被剧烈呕吐折腾得筋疲力尽,这会儿却忽然来了力气,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跑出去好大一段想歇口气,居然听见他在背后幽幽哀叹:“倾欢,不要走……不要抛下我。”
我凶猛揉脸之后无奈回头,再次看见了他那付可怜兮兮的哀伤模样,若我回头再晚些,只怕还能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唉,刚刚还犀利冷酷的复仇者果然又变成哀怨小绵羊了。“我没有要走,我……我肚子饿了。”
哀怨海潮收却瞬间涌出了温暖甜蜜,他重新微笑着朝我伸出手:“走,等看到了集市咱们就去吃东西。”
“……好吧。”傻乎乎的把手递过去,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绝美的笑容蛊惑了。悲剧啊!
两人不言不语一路朝西边去,沿途越走越荒凉。好几次想开口提醒他西边是魔界最荒僻的地界,根本不可能有集市更不可能有人在等他,不过……算了吧。行歌不像常人拥有正常的温度,也不像巫祈那样的冰凉光滑。巫祈只要到了温暖的地方身体也会跟着温暖起来,那正是蛇类的特征,但行歌的寒冷却无法逆转,不管周围是地火奔腾还是烈风吹袭,一概是干燥而沁凉,仿佛他无法被温暖的心。握着那双凉凉的手,无端的有些心疼,无端的有些哀怜,无端的……不想放开。
远远的看到一株诡异的火红色树木出现在地平线,行歌皱了皱眉头,忽然放开我的手大步靠了过去。“喂,那棵树……”本想告诫他魔界很危险,话才说了一半心头忽然传来阵阵凶狠的痛楚,悲哀与愤怒海潮般自心底层层涌出,好像心底有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在推着我催促我靠近那棵树木。按住自己胸口疯狂跳动着的心脏,我知道我被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操纵了,可惜却全无反抗的力量,着魔一般径直朝那棵树靠了过去。
那棵树木远远看去不过是颜色有些诡异,靠近之后才发现那棵树居然足有十座城墙堆叠起来那么高,树干树枝全都是骨头那般坚硬灰白的质地,树梢之间没有树叶,根根血管般青蓝与殷红的细管子从骨枝之间交缠向大树根部那个不断起伏搏动的心脏。行歌站在树下眯眼微笑,温柔得仿佛在望着自己的爱人,他与那棵大树,一个唯美一个丑恶,却是相同的惊心动魄。一阵阵浑厚的心跳声自脚下传来,完全盖过了我自己的心跳,仿佛牵引着我强迫着我慢慢与它的频率同步。不安、恐惧、悲哀、愤怒,太多的感情塞满了我的心,头痛得几乎要裂开了,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喊出一声:“行歌!”跟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五月初五,碧峰崖顶。
那满池的白莲又开了。风里弥漫起微微暗香,滟潋水光交错着昭光夜华东升西落,周而复始,无生无灭,氤氲着苍澜台的安宁和静谧。自北部蛮荒讨伐砂族染来了一身腥血,魔界的水已经再也无法洗清纠结在绝杀之上的无边怨念了,孟婆送我的骷髅花到底也是有限的。未免被戾气与怨念操纵,虽然不屑,但我也只能借助于天界圣水的净化能力。
噗通!染满鲜血的绝杀沉入池水当中,清亮的水面浮起一层残血的同时也响起几声不甘的哀号。是死在绝杀之下妖的怨恨,还是绝杀本身对于鲜血的无尽渴望?
我望着水中的绝杀冷笑,动荡的水面却将我的影子鲜明的呈到眼前。斜飞的眉峰与恶魔般的深红眼眸张扬着骄傲和霸气,猩红饱满的唇角微微上挑,衣衫、发丝乃至双手明明都染满了鲜血,可那笑容却偏又如此犀利,带着蔑视生灵的凉薄。
我是离染,群魔之王。
魔界从来不相信血统或者权术,只有力量才是一切。我是魔界最强者,所以我才是魔君,若有一天有人强过我,等待我的将是死亡。甩下战袍跃入深水将绝杀紧拥在怀,那冰冷彻骨的温度仿佛是最真实的忠诚誓约。
呼!身边有一条小鱼惊恐的游过,本想避开我,却笨手笨脚的撞上了我的肩头。我反手祭起一个水球将它困在掌心,悠闲的欣赏着它绝望挣扎的姿态。我身上的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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