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老得不能离开那座老房子时,他们只能在冬天穿着防寒服坐在屋子里。在呼吸的白雾中诉说着往事,还有那个占据他们青春的儿子。他们也许会将一家人的相册放在桌子上。挂念了,就翻开看看。想念了,就用手摸摸相片上幼稚的脸。
他们会将一块手绢放在手边,思念深了,用它擦擦眼睛。但更多时候,是用它擦嘴角的口水。
也许别的老人抱怨孩子只有电话,人却总是不回家。可他们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只有羡慕地看着那些空巢老人。
有一天,他们也会陆续离开这个世界。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葬礼上,没人打幡摔盆。冷清的灵堂上,那个孤独的未亡人在烧纸钱时,也许不仅是对失去这个世界上唯一亲人的悲痛,还有对自己的哀伤。
“亲爱的爸爸,又或者是妈妈,你送走了我和他,可却没人能送你走。你会恨我吗?”
想到深处,两行清泪再次从面颊划过,汇集在一起,一滴滴落在身上。
想到浓处,一声声嘶吼回荡在禁闭室,宣泄着心中的委屈,和愤恨。
想得多了,头也在一跳一跳地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他,生命的倒计时已经开启。
在他眼里,现在是永夜。所以,还是多睡会儿吧。也许睡着了,就能忘记这些不愉快。也许睡着了,就能回到童年,重新和爸爸一起去放风筝,缠着妈妈买雪糕吃。
24小时的永夜,在度过之前,仿佛是永生的黑夜。
黑暗中感觉不到日月更替。当禁闭室门打开时,外面还像自己进来时那样阳光明媚。
幸好只有一天,自己多睡睡就过来了。真不知道拉尔那7天得怎么熬。万幸,这和自己没关系。
从这天起,孔南平每天可以优哉游哉地在监狱中生活。定时吃饭、睡觉,每天看书学习。他同监舍的狱友叫希曼,是个金融诈骗犯。他们每天还会在一起聊天。
孔南平教他贵族礼仪,因为他的专业水平没问题,可人文素养太差,只能在平民中作案。而希曼则把自己的所有案例都详细讲给孔南平听,包括成功的和失败的。
“咱们这没有马。要是有,我能教你马术。”孔南平喝着从土耳其帮那换回来的可口可乐,又甩手丢给希曼一瓶从俄裔德国帮那换回来的伏特加。
“谢了。可惜没有冰块。”希曼笑着接过酒瓶。
“要不是为了和帮派搞好关系,我才不换这些你特么的还有酒杯?”
“生活要精致。”希曼得意地倒上一杯,“在这方面你是我的导师,tutor宋,敬你。”
就在他们喝酒时外面传来哭闹声。
七天禁闭后,拉尔回来了。他是被狱警拖回来的。
可怜的拉尔出禁闭室第二天,就成为一名黑人大汉的女朋友。今天是那名大汉换监舍的日子。他刚走进拉尔的监舍,就迫不及待地拉上了门上的布帘。
“愿上帝保佑他。”希曼听着回荡在监区的嘶叫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拉尔是罪有应得。”孔南平撇撇嘴说。
“我是在替那个黑人祈祷。希望他出狱后还能保持对性伴侣的标准要求。”希曼看着那个布帘说,“他能选拉尔,简直是,太没有底线了。”
年复一年又一年,充实的日子过得还算是快。尽管有时会想念爸爸妈妈,有时额头会隐隐作痛,可这都不能打消孔南平对出狱后美好生活的向往。
儿子不能陪你们了,所以儿子用全部的良心换来了你们后半生的衣食无忧。
希望爸爸妈妈在没有儿子的日子里
不要悲伤,不要思念,不要记住不孝的儿子。
要是可以,再养个健康的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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