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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越带着数万人到了荥阳城,远远的看到城外有不少义军的营帐心中就是一喜,似乎已经到了不少人了。
祖逖恭敬的道:“殿下,这城外不合适大军驻扎,不如我等就在城外十里出砍树伐林建一个营寨,一来距离荥阳近,二来与其他义军泾渭分明,其余人见我等军纪严明定然会心中生畏。”说是砍树伐林,其实哪有这工夫和力气在毫无危险的地方搭建标准的军营,也就是帐篷搭建的位置整齐有序,另外有准备的岗哨巡逻而已,但这两点足以完爆眼前乱七八糟的义军营地了。
司马越微笑着点头,理解祖逖的潜台词,有几万人足够威胁和收编那些不入流的义军了。
有士卒禀告道:“殿下,荥阳城内几十个县侯已经在张宅为殿下设下了接风宴。”
司马越毫不意外,那些杂牌王侯一定早早的就关注着他的行程。他看了一眼荥阳城,道:“且安营扎寨,今晚就去会一会那些亲戚们。”
司马腾和祖逖等人点头,早点让那些杂牌王侯死心,老老实实的做个县侯,别给名留青史的大事抹黑。司马越的身体忽然微微一晃,祖逖急忙扶住,惊呼道:“殿下,殿下!”
司马越摇头道:“不妨事。”虽然已经到了秋日,但是这白天的气温依然很高,在火辣的日头之下行军十数日,又只能睡马车或者露营,睡得很不舒服,这司马越微微有些头晕眼花,也不知道是中暑了还是疲倦了。
司马腾道:“大哥且休息,我去会会那些亲戚。”司马越摇头,千辛万苦赶到了荥阳就是为了亲自与那些亲戚见面。
司马模也劝着:“这种小事哪里需要大哥亲自动手,我们几个处理即可。”就这身体情况去见一群杂牌亲戚,这是何等的抬举对方贬低自己啊,若是晕倒当场的话是不是会成为黑历史?
司马越感受了一下身体,只觉依然有些头晕,实在无力去处理那些垃圾亲戚,道:“也好,那就你们去处理好了。”左右一群垃圾亲戚,若是文的不行就来武的,但是想来那些人也不会这么不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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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豪门大阀的营地中,一个门阀子弟笑着:“那些王侯在酒楼设宴给东海王司马越接风?”其余门阀子弟笑道:“我们也收到了。”那些杂牌王侯前些时日谁都不理,只管在酒楼喝酒,今日忽然转了性子请众人赴宴,怎么看都是另有所图。
一个门阀子弟笑道:“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东海王来了。”众人一齐大笑,谁都知道带了几万兵马的东海王司马越给那些杂牌王侯巨大的压力,多半是想要紧急拉拢他们,借此对抗东海王司马越。
一个门阀子弟道:“接风宴是必须去了,如今东海王司马越势力最强……”他没有说下去,谁都知道他的意思,讨伐贾充胡问静之后司马越很有可能当皇帝,此刻与司马越一起赴宴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万万不肯错过了。
那个门阀子弟继续道:“……但是,我们绝对不要和其余司马家的王侯打招呼。”众人点头,那些杂牌王侯贪图贾充胡问静给的封爵,但司马越肯定不答应,那些杂牌王侯说不定要完蛋,这时候若是再接触他们就是那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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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城内最大的门阀是张阀,如今自然成了款待各路王侯的唯一场所。
张阀的某个大厅之内,美妙的乐声缠绕,人影晃动,几个身姿曼妙的舞女随着音乐优雅的舞蹈着。
几十个司马家的支脉中的支脉的杂牌王侯紧张的聚在一起,人人的脸上都带着惶恐。
明明有优雅的歌舞助兴,可大厅中的气氛简直像是在安排后事。
半晌,终于有一个王侯低声道:“司马越到了……”
这句客观无比的言语在大厅中掀起了一股寒风,所有王侯都打了个抖。
另一个王侯道:“司马越有好几万人……”他的那群废物手下跑去一看司马越的营地就被密密麻麻秩序井然的帐篷吓住了,急忙回报,至于到底有几万,那些废物手下也没本事数得清。
其余王侯脸色惨白,一直都知道司马越兵强马壮,绝不是他们这些小杂牌王侯能够比拟的,也想过了无数与司马越对峙的场面,可是没想到事到临头控制不住的畏惧。
“几万啊……”有王侯低声道,以前几万几十万这种数据随口说说毫无压力,可当自己只有百来个士卒,明显不怀好意的另一方竟然有几万人的时候,这压力大得无以言表。
一个王侯紧张的问道:“这荥阳城外有数万门阀的义军,若是尽数投靠了我们,我们未必不能与司马越一战。”这句话听着很有傲骨,其实完全就是自欺欺人,那些门阀义军凭什么要投靠他们而不是投靠兵强马壮地位高贵的司马越,而且门阀义军的“数万”其实也就一两万而已,这一两万中搞不好还有许多是路上的流民见有机可乘混了进来,就这点人手能够和司马越的精锐相比?
某一个王侯拿起酒杯饮酒,可颤抖的手臂却将酒水尽数洒在了衣服上。司马越是东海王,他们只是小小的县侯;司马越是朝廷四十九个辅政议员之一,他们甚至没有资格在朝廷中说话;司马越有数万大军,他们加起来都没有五千;司马越为司马家的利益出头,被乱臣贼子矫诏革去了所有的封爵,身负谋逆大罪,他们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是乱臣贼子矫诏封赏的新贵,个个被封了王……这一切的种种怎么看都让这群杂牌王侯感到了从心灵深处冒出来的畏惧和惭愧。
某个王侯颤抖着问道:“司马……东海王会不会杀了我们?”司马家也不是没有爆发过内部矛盾,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血,顶多就是踢到穷乡僻壤做富家翁,关在宗人府的事情都少之又少,但这次司马家陡然死了几十个核心精英,虽然应该是贾充胡问静下的(毒)手,但是这“应该”二字代表了太多的含义,是不是司马攸司马亮等人下手杀了司马炎,这才逼得贾充胡问静翻脸杀人?这个猜测令人深深的怀疑司马家不杀自己人的潜规则已经被彻底打破,好些杂牌王侯的眼睛中泪水都开始打滚了。
有王侯凄厉的叫着:“又不是我们向贾充胡问静要的封爵封地,是贾充胡问静硬要给我们的,关我们P事?”一群王侯点头,完全不关他们的事,司马越纵然兵强马壮也要讲基本法。
另一个王侯慢慢地道:“其实我们与东海王没有什么矛盾,我们可以不接受贾充的封赏的,我们都是司马家的子孙,怎么可能接受贾充胡问静谋朝篡位?唇亡齿寒的简单道理我们难道会不懂?我们是坚决的支持东海王诛杀贾充和胡问静的,若不是如此,我们举义军,大老远的跑来荥阳干什么?”
一群王侯一起点头,若是以为他们不知道大缙朝灭亡了他们也完蛋的简单道理那也太看不起人了,曹老板家族中还有几个活着?
那王侯继续道:“只是我们坚决的支持东海王讨伐谋逆之臣却也因此受到了巨大的损失,总不能让我们几个为了整个家族的事情而承受损失吧?司马家家族和东海王必须补偿我们,不论是谁当了皇帝,都必须给我们封王。”
其余王侯用力点头,很是赞同这个态度。大家都是姓司马的,身上都流着司马家的血液,一定支持司马越讨伐逆贼,但是司马越当了皇帝威风八面后宫三千,他们却失去了到手的王爵,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只要司马越愿意补偿他们的损失,他们当然是一万分的支持司马越的。
一个王侯认真的道:“只要东海王答应按照贾充的矫诏封我为王,我一定全力支持东海王当盟主!”
其余王侯用力点头,他们这里几十个人呢,若是投票选举盟主就代表了几十票,东海王司马越怎么也要考虑几十票的损失吧?何况他们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是把原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让司马越再给一次而已,这要算账,他们这次出兵没有从司马越或者司马家族中得到一点点的好处,就连大军的粮草都是自己准备的,活脱脱的是司马越的舔狗啊。
又是一个王侯大声的道:“对,若是司马越不答应……”他拖长了声音。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若是不答应,你们又想怎么样?”那声音中带着冷酷、杀气、不屑,以及狂妄自大。
众人心中一惊,一起转身,这才发现大厅的另一端,就在歌舞的女子们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椅子,一个灰衣人背对着他们坐着,而那灰衣人身边站着两个女子,微笑着看着-->>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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