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庄的某个房子内,一个老头子紧张地盯着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其余社员应该都已经睡了,但是事关重大,不能不防。
一个老太太低声对一个男子道:“只要你能够搞一件诅咒铠甲,殿下说可以给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啊,有了一百两银子我们家就是有钱人了。若是你爹和我以后生病了也有钱看病,死了也有钱买棺材。”
那男子缓缓地点头,诅咒铠甲是胡问静的,一百两银子是自己的,怎么选择还需要问?再说胡问静有的是诅咒铠甲,给他一件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无奈地道:“可是农庄管得严,我拿不到诅咒铠甲。”
那老太太不信:“不是说你有一件铠甲吗?我见你穿过的。”她愤怒地看儿子,难道不知道一百两银子是多么的重要?
那男子摇头:“要还回去的。”原本对纸甲要交还农庄保管他并没有怎么在意,此刻却愤怒无比,明明是他的铠甲,当然应该由他处理,凭什么要交给农庄?他的铠甲自然是他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那老头子愤怒地道:“就说胡问静不是个好东西,逼着我们种地!”老太太急忙呵斥道:“小声点!不要命了!”
集体农庄是个好东西,好多人可以吃饱饭,不怕饿死冻死,但是其实也有好多普通人讨厌和憎恨集体农庄,不就是比以前多吃了一点肉一点饭菜吗?需要每天从太阳升起干到太阳下山?老子就喜欢每天吃一碗野菜粥,然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叫做自在自由自得其乐!凭什么一定要努力种地?集体农庄难道想要强行制造内卷?卷王是工贼祸害人间懂不懂!
……
司马越看着报告,有些迷惘:“纸?那铠甲是纸张做的?”
他努力地回想亲眼见过的胡问静的“诅咒铠甲”,那蓬松的、带着淡黄色的、被砍中就会飞出蝴蝶般的碎末的铠甲是纸做的?被说穿之后倒是有些可能,至少那让他困惑的蝴蝶般乱飞的铠甲碎末是纸张就能解释得通了。但是纸张怎么挡得住刀剑?
祖逖看着报告,道:“殿下,几份报告都是一样的。”祖逖没有穿华丽的宽袖衣衫,他只穿着一套简便的军装。他被白絮苏雯雯等在虎牢关伏击,拼死逃亡,一路厮杀,在各个荒山野岭之间辗转逃了几个月,有时候一条小河或者一座小山反复的进进出出,就为了迷惑追兵的视线。当祖逖终于逃出了追杀,到了清河城与司马越汇合,祖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衣袖宽大,走路带风的华丽衣衫成了窄袖口的军装,脸上的儒雅贵公子气质更是不见踪影,皮肤黑了,没了稚嫩,言行像个老丘八多过了像个贵公子。
祖逖在几个月的逃亡之中彻底抛弃了纸上谈兵的贵公子气质,成了一个真正的将领。
司马越听着祖逖的言语,他也对此很是不解。胡问静的诅咒铠甲实在是太好用了,几乎天下无敌,司马越派出了很多人去各地收集诅咒铠甲的消息,有的是用钱收买,有的用皇族的身份威压,有的挑拨离间,各种方式都用上了,从豫州、司州、荆州带回来了十几条线报,都说这诅咒铠甲是纸做的,难道是真的?
祖逖其实同样不解,纸张怎么挡得住刀剑?但他有些明白了,怪不得无数人在定陶城外寻找诅咒铠甲的线索都失败了,且不说这纸张被风一吹就找不到了,就算一张纸张就落在了某个人的面前,他会以为这是诅咒铠甲的一部分吗?
司马越想了许久,花了偌大力气和时间才得来的消息必须验证。他道:“来人,拿纸张来,我们一验真伪。”
一群幕僚皱眉,纸张挡住刀剑太不可思议了,有人道:“难道是有其他处理方式?比如晾晒或者添了什么东西?”
有人看着薄薄的纸张,摇头道:“只怕这纸张是符箓。”一定是有妖法加成才会刀枪不入。
司马越不信胡问静有妖法什么的,他从集体农庄中学到了一点,那就是胡问静的东西都是可以简单复制的,但是要找到窍门。他努力回想着胡问静和回凉身上的纸甲的模样,好像是折叠过的?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试:“本王一定要搞明白为什么纸张可以挡住刀剑。”
月余后。
“殿下!殿下!”一个幕僚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大堂,“成功了!纸张挡住刀剑了!”
司马越怔怔地看着那个幕僚:“真的挡住了?”那幕僚用力地点头,当场就可以实验,一见便知。
司马越沉声道:“前面带路!”
院子里,一个稻草人的身上穿着一件纸甲。
祖逖惊疑地道:“咦,与胡问静的诅咒铠甲很像啊。”也是淡黄色,也是蓬松的,也像鱼鳞甲一样一片片的。
司马越死死地盯着那件高仿诅咒铠甲,他走近了些,摸着那一片片纸张做的鱼鳞甲,触感果然是纸张,他甚至可以撕下一角。
司马越拔出长剑,一剑砍在了纸甲之上,纸甲事关重大,他必须亲自验证。司马越一口气砍了几十剑,只见一片片纸蝴蝶飞舞。他停下手,仔细地检查纸甲,破碎的纸片到处都是,但是却没见砍穿或者刺穿了纸甲。
司马越一字一句地道:“好!果然是纸甲。”他的笑容越来越大,终于放声大笑:“本王也有了诅咒铠甲!哈哈哈哈!”
祖逖轻轻地抚摸着纸甲,宛如抚摸着最昂贵的丝绸,眼中闪烁着光芒,欢喜无比。士卒有铠甲与没有铠甲完全是两回事,有了铠甲就能天下无敌,没有铠甲一刀就挂。
司马越大声地笑着:“本王不在意这是不是诅咒铠甲!本王要做一万件,不,本王要做十万件纸甲!”一群谋士和将领欢喜的点头,一点不觉得司马越的命令有哪里不对,这件铠甲不是与胡问静的诅咒铠甲一模一样完全不重要,只要这件纸甲能够像铁甲一样挡住刀剑,那么东海王大军的局势将会彻底改变。
一个谋士道:“纸甲的材料是纸张和线,这些东西的价格比铁甲未必便宜多少,但是制作方便。一件铁甲需要挖铁矿,炼铁,需要铁匠打造铁甲,耗时耗力,可这纸甲就容易了。”他不知道纸张的制作周期需要多久,但是只要看纸张比铁便宜就能知道纸张制作的方便和快捷。
一群谋士和将领点头,每个士卒都有铠甲护身,这带来的安全感以及因为不怕死不怕受伤而爆发的战斗力是无法想象的。看胡问静的骑兵横扫天下就知道这纸甲是多么的牛逼了。
另一个谋士思索道:“而且,可以破除了胡问静的诅咒铠甲的谣言。”军中和民间有很多人对胡问静惊恐极了,唯恐被诅咒铠甲夺去了魂魄,遇到胡问静后士气立马下跌了一半,若是揭穿了胡问静的秘密,那么这士气定然会高涨了。
祖逖摇头:“与其解释胡问静的诅咒铠甲是假的,不如我们自己也有诅咒铠甲。”他最后几个字加重音。
司马越立刻就理解了,若是他的士卒也有诅咒铠甲,那么士气立刻暴涨,而清河城外的琅琊王氏的士气就会暴跌,一进一退,灭掉了琅琊王氏的大军就在眼前。以此推及其他州郡的豪强定然同样闻风丧胆,被他的大军分分钟干掉。
司马越用力点头:“妙计!”转头看其余幕僚,还愣着干嘛,去城里抢纸!买纸!造纸!
十余日后。
清河城外,司马越与琅琊王氏大军对峙。王敦一点点开战的心情都没有,在这里傻乎乎地僵持了许久了,大家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坐看胡问静在其他地方优哉游哉,有意思吗?
王敦看着司马越的大军,看旗帜似乎司马越也出来了,他撇了撇嘴,司马越又冒出来鼓-->>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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