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萨韦尔靠在河边的栏杆上,不以为然,“你更丑的时候,我都见过,我不介意。”
被这句话引起了兴趣,她侧过半张脸,询问的眼神投向他,“嗯?什么时候?”
他无意解释,一手随意地插在皮大衣的口袋里,一手在玩弄手中的打火机。
“心情好点了?”
她低头,脸上不由升起两朵红云,“你都听见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听见了,却和没听见一样。”
唐颐想起刚才自己撕心裂肺地吼着杀鬼子的进行曲,这样子恐怕和淑女搭不上半点边儿,不由羞愧交加。不过,幸好,他听不懂自己在唱什么。
她试着转开话题,问,“我父亲……他还好吧。”
“不好。”
听他这么说,她心顿时一抽,急了,“怎么了?他们为难他了?”
“他在为你收烂摊子。”
她不再追问,眼底闪过愧疚,却倔强地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两人各怀心思,站了好一会儿。这时,塞纳河上吹来一阵夜风,唐颐身上仍穿着宴会上的旗袍,单薄的丝绸抵挡不住寒意,不由瑟瑟发抖。
见状,他脱下了皮风衣,罩在她瘦弱的肩头上。
衣服上尽是他的男性味道,带着淡淡的烟味,她不适地想拒绝,却被他一把按住。
“我送你回去。”
时间不早了,确实该回了,唐颐立即点头。
两人并肩而走,见她一脚高一脚低的,科萨韦尔扬起眉峰,问,“你的鞋子呢?”
“扔了。”
他又笑了,目光撩人。
唐颐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看见他停在路边的车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他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
科萨韦尔扬起嘴唇,风轻云淡地道,“我只是让司机一条街一条街地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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