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看见那些盔甲和衣物时,眼底赤红,戾气上浮。这几天以来,他不眠不休地搜寻顾盼月的踪迹,生怕遗漏了地方,基本是挨个山头地找。
他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他把瘴气林搜了个遍,都没能发现她的下落。瘴气林里没有飞禽走兽,如果她没能走出去,那必然能找到她,可是林中没有,她要么是自己走出去了要么是被人带走了。
只要没有她的尸体,她就有可能还活着。
他就算把整个沧海国倒翻过来,也定要找到她。
他找了这几日,眼下终于发现疑似顾盼月的踪迹。
她还活着,但她的情况可能不太好,苏昀压抑着焦灼狂躁,嗓音低沉至极,道:“继续找。”
他心里已经一再地退而求其次,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她还活着就行。
可他心里又清楚极了,顾盼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若遇屈辱,性情比谁都刚烈。
苏昀召集所有兵马,迅速以此地为中心,向各处进发搜寻。
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怎么睡觉,眼睑乌青,衬得那双通红的眼睛像野狼猛兽一般,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发狂吃人。
兵将们丝毫不耽搁,立刻全力行动起来,将整座山头都包围。
可搜索了一天,仍是没有发现顾盼月的踪迹。
东阳侯挟着顾盼月往后山去后,径直寻小路下了山谷,去了别地。
一路上顾盼月试图给苏昀留下线索,可惜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留在路上让苏昀找到的东西,连挽发用的东西都是一截竹枝。
她被东阳侯扛着走,整个人趴在他肩头上,都快脑充血了,不由道:“你这样我不舒服,可以放我下来吗?”
东阳侯便将她往怀里放了放,只能抱着她前行。
顾盼月挣扎了一会儿,手里趁着她挣扎的空当,有意无意地往他腰间摸去,想看看他腰间有没有系佩饰一类的东西。
东阳侯道:“你要是这么想解我腰带,我不介意就在这山间野地里解了衣裳与你快活一番。”
顾盼月抿着唇,冷声道:“你想多了。”
东阳侯道:“你也想多了。苏昀往日行军打仗之际,你见他身上有戴什么佩饰的?”
原来他将她的意图摸得透透的。
顾盼月道:“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东阳侯道:“放你自己走,走到天黑恐怕都走不出几里路。”
顾盼月不知道他在往何处走,只能感知到他是先上山再下山,路边似乎杂草丛生,草木都及腰那般高了,雨后一派潮湿,她能听见他行走时脚踩泥泞的声音,亦能感觉到草木上的雨水拂在衣裳上染开的润意。
白天一整天他都在走路,顾盼月道:“你抱着我走一天不会累吗,累了你可以停下来歇一歇。”
东阳侯低头看了怀中人一眼,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真是为我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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