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的指摸到了胸前的口袋,一搁,硬硬的,是什么?
轻轻取出,一个钱包,说不出颜色,生活般淹脏,皮色脱落,苍老款式。
哦,她从未见过。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桢发黄的照片,黑白色,年少的女子,侧影,麻花辫,美的有些不食人间烟火。耳边有一粒痣,与素素相同的位置,如一滴被流放的眼泪,一滴书写时遗弃的墨!
那么熟悉!
她长的太像她了。
她的心&ldo;蓬蓬&rdo;的跳。怪不得爸爸那么打量素素,原来她的痣与这照片上的女子如出一撤。这就是她的妈妈吗?她得问问爸爸了!
她跑了起来,拿着那钱包,飞快的,急促的,似过了这一刻便沧海桑田,永无着落。
气喘徐徐的进了门,依在洗手间门口,里面是哗哗的水声,时间一样川流不息。
爸爸。
没有回应。水声将她的呼唤淹没。
她着了魔。
她进了自己的卧室。散发,梳洗,黑瀑布水般摇曳,分流,扭曲,成了两根纠缠不清,爱恨情仇的麻花辫子。
对镜自得。还觉不完美。她只是个孩子,十六岁了,只想找了游戏与爸爸做做。找来墨水,黑如夜色,蘸上一点,美化耳朵,她便是那照片里的旧日女子,活生生的,走了出来,借着她的青春,还了魂了。
爸爸会喜欢的。
门开了。他走出,擦头发的手停在半空,毛巾僵尸一般从手里脱落,他踉跄一退,白底黑印,踩了一脚,万劫不复。
脸上的表情却如同进入炼炉,百感交集,惊,喜,悲,怒,愤,七情上演,生,旦,净,末,丑,五角同台,怪异之极。
而她没有叫爸爸,含笑的看他,学照片里的女子。
突的一个巴掌拍至她的脸上,谁,谁让你打扮成这个样子?他怒不可赦。
火辣辣。脸蛋失了火了。
她捂着。片刻间不知疼,只大睁着眼,不相信似的,他,打了她了!!!
长这么大,他从不舍得打她的。
可,他,打,了。
……
钱包自她藏在西装袖里的另一个手里下落,即时的呈堂供证,人赃俱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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