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竹有点口渴,四肢的软劲还没过去,虽然能动了,但还是没有力气。
“背上的伤还疼吗?”
齐珩抱起了他,让人安心地躺在自己的怀里。
“不疼。”
齐珩将他身上的毯子拿了下来,却看见他大敞的胸口和被撕坏的衣襟。
他的眸子顿时染上了前所未有的阴沉,比以往任何动怒时的样子都要可怕。
兰溪竹本能地往后一缩,但还是被他瞧见了。
“他碰你了?”
齐珩把声音压得很低,隐隐一种要发火的架势。
兰溪竹的内心闪过一抹慌乱,他往后退了退,让自己的后背贴在车壁上,却意外地撞上了自己方才被扯裂的伤。
他的眉头一拧,但没有发出任何吃痛声。
他习惯了忍着,尤其是面对生气的齐珩的时候。
“你乱动什么。”
齐珩有些气急,将人拉了回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
齐珩不再逼问他,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只是把人轻轻按在怀里。齐珩的鼻息颤了颤,大手不断地摩挲着兰溪竹的头发,让人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不好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崩溃,仿若看见自己最珍爱的珠宝被人夺走之后又残忍地摔碎在地上,那样心疼、那样无措。
“他是冲着我来的,却把你牵扯进来了。”
“都怪我这几天太忙,没有保护好你。”
“……疼吗?”
兰溪竹的身子一僵,轻轻推开了齐珩。
“陛下……我没有。”
他知道齐珩误会了什么,于是赶忙地解释道:“他没碰我。”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不自然,所以轻轻的。
齐珩的手也僵住了。
“……真的?”
“嗯。”
兰溪竹别开脸去,声线一如既往地清冷。“子书大人来得及时。”
他抿了抿唇,“如果今天子书大人来晚了,没有救下我……陛下会嫌弃吗?”
齐珩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盯着他苍白的容颜。
兰溪竹心里酸涩,撇过了头去。
就算真的会嫌弃,他也不想听齐珩说假话来哄自己。他是个帝王,怎么会容许自己的人沾上别人的气息呢?就算再喜欢自己,多少也会有点不舒服吧。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齐珩搂住了他,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兰溪竹的胸前。
“你想什么呢,我心疼你还来不及。这件事全是我的错,要是你出事了,也都怪我。”
齐珩的话语携带着十分的耐心和温柔,还有几分愧疚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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