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博垂下眼睛,复又抬眸,像是鼓足了勇气问:【昨天,那是妈妈吗?】
孟欢点点头。
知博嘴唇微启,像是吸了一口凉气,手指在胸前比得飞快:【姐,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孟欢拍拍他的手臂:“等你姐夫回来,我们就走。”
一个小时后,林玉生作为“顺路经过的孟唤儿家属”光荣地完成了任务,赶到田边与他们会合,三大一小直接离开村庄,再也没有停留。
他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诉孟欢。
不知为何,孟添福把辛辛苦苦造起来的三层小楼用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孟二叔。换来早年孟爷爷住过的一间简陋小平房,作为一家人回老家时的落脚点,现在,蔡金花带着耀宗就住在那里。
耀宗是蔡金花和孟添福的小儿子,刚满六周岁,回老家上了户口,开学就要在村里上小学。
耀祖很久没有消息了,二婶问蔡金花,她也不肯说,只说耀祖在外面打工。
孟五妹已经很多年没回过老家了,没人知道她的联系方式。蔡金花提到她就破口大骂,说她狼心狗肺,亲戚们也不知道五妹做了什么让父母这么生气。
连着铃兰都好多年没和父母联系了。二婶听蔡金花说,铃兰和丈夫带着两个孩子换了城市打工,后来电话再也打不通。
孟添福还在务工,但不知道在哪个城市,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打钱回家并不积极,蔡金花带着小儿子,有时甚至会揭不开锅,只能腆着脸把耀宗往亲戚家送,自己去镇上打几天零工。
耀宗很皮,还很凶,因为家里穷,母亲又老,还不是土生土长的村里小孩,刚回来时成天被人欺负,哭哭啼啼跑回家又得不到母亲的帮助,他终于开始反抗。一个才六岁的孩子,打起架来的样子像搏命,现在也没人管得了他,蔡金花把他送去二叔二婶家,二婶就负责让他吃饱睡好,至于这长长夏天他去哪儿晃荡,谁都懒得管。
……
孟欢听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现在,这沉默的氛围又传递给了孟真。
她知道的情况还没有孟欢多,不过还是力所能及地做了补充:“耀祖坐牢了,和人打架,拿着钢管把人头骨都打折了。判了多少年我不知道,据我推测爸爸卖房赔偿,取得被害人部分谅解,那应该是六、七年左右,减减刑可能五年多就够了,不过按照他那脾气,减刑也是够呛。”
姐妹俩并肩坐在小区里健身公园的石凳上,孟真一直挽着孟欢的手臂,此时,已经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
“姐,我真的好想你。”
只有她们两个人在,这是孟真最想对孟欢说的话。
孟欢伸过手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些年过得……怎么说呢,碰到了很多事,也碰到了一些人。但我经常觉得自己是孤身一人,那种感觉你可能不会有,因为你身边有姐夫和知博。我说不清楚……就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我越来越习惯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我并不害怕寂寞,反而有些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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