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问道:“飞云山庄的什么人?”
伍子英翘起一个大拇指,道:“顶儿尖儿的人物,八卦掌郝覆仁、鬼王钩陈朋,还有那素以凶悍闻名的铜牌方叉傅三櫆。”陶羽骇然一惊,道:“啊!是他们么?这三人全是飞云山庄总堂的高手,是我外公的亲信,他们怎会突然离开总庄,在天宝寨出现?”
伍子英道:“他们好像也在匆匆赶路,傅三槐跟我错肩而过,幸好他是个粗人,只撞了我一肩头,匆匆扫了辛弟一瞥,竟未发觉他面上刺的花纹。”
他们一面谈着话,一面宽路登山,不多久,抵达半山一栋石屋之前。
这石屋依山而建,半是人工,半是天成,只有一条羊肠小径由左而右,通过石屋门前,屋上藓苔重叠,藤蔓低垂,极为隐蔽难见。
他们把马匹系在岩下,循小径走到石屋门前,竺君仪已在门前等候。
陶羽大略打量了石屋一眼,赞道:“真是个理想的地方,难为伍兄想到此地。”
伍子英笑道:“我一向喜欢在深山中往来,这还是数年前倡过附近,无意中发现的,或许从前亦是高士隐居的所在,只是后来荒芜了。”
竺君仪却道:“方才我替陶公子整理练功居室时,见里面许多物件,零乱的放着,倒像最近有人曾经在这儿住过似的。”
秦佑笑着道:“你不要胡猜,这等荒山旷野,常人连足迹也难以踏入,怎会在这儿居住?”
伍子英领着陶羽踏进石屋,只见屋中共分三间,外面两间并列,好像是厅堂之类,已被竺君仪布置成守护的地方,最里面一间卧房,除了一张铺着树叶的石床外,并且放置了许多食物和清水,以备陶羽七天中的需要。
陶羽连声称谢,大伙儿分配住处,陶羽独居里间,秦佑和伍子英、辛弟三人同住左间大厅,右边一间店小一些的,则给竺君仪作为卧室。
用罢饮食,天色已经大亮,陶羽将辛弟唤到房里,说道:“你虽曾习过内功吐纳方法,但不知招式,临敌时无以防身,从今以后,我们随时可能遭遇强敌,我想了很久,决定把达摩洗髓经补述中所载的一种掌法,教授给你,这种掌法走的刚猛路子,名叫‘开山三掌’招法很简单,极合作的性格,你愿意学吗?”
辛弟闻育健笑道:“那敢情好,以后我也可以打人,不只挨打了。”
陶羽一笑,遂将“开山三掌”的招法详细地传授了辛弟,井亲自看着他演练几遍,见已能勉强记住,才点头说道:“在这七天之中,你不妨多多练习,从你的体力性格看,也许这三招掌法,由你施展出来,连武林一流高手也要封架不住哩!”
辛弟喜孜孜奔出石屋,放眼四看,见一丈以外有块极大的山石,于是猛提一口真气,脚下拿桩站稳,掌起处,狂飒飞卷,一招“五鬼开山”,猛劈而出。
“蓬”然一声,劲风呼啸中,那大石直被他一掌震得碎石乱飞,塌了一半。
辛弟哈哈笑道:“成了!成了!”左脚向前跨进一步,一翻掌,又是一招“裂山碎石”
挥了出去。
他头脑极为单纯,自从学到这三招掌法,便深深牢记在心,同时反覆演练,一遍又一遍,日夜不休,直将附近岩石大树,劈得狼藉满地,工自不肯罢休。
陶羽也从这一天开始,独自闭门静坐,参修那“七星幻影”绝世玄功。
秦佑则和伍子英、辛弟、竺君仪四人分为四班,轮流守望三个时辰,日夜更替,不敢稍怠。
一天、两天、三天……在平安无事中静静地换过。
秦佑和伍子英等,都以为陶羽练武正当要紧,特别谨慎不让有一点声响惊动了他,甚至辛弟演习掌法,也被禁止在附近出手,叫他远远到山麓下去练掌。
但陶羽在初入石室的一二天,却始终无法使心境宁静,每当他极力镇定,将一口真气提聚起来,忽然心神一乱,顿又消沉下去。
在他脑海中,时时浮现着几个人影。其中有他那终日忧悒不乐的母亲,也有面目冷峻的外公,更有一个极其陌生,跟他自己十分相像的陌生青年男人。
这陌生男人的影子,每每在他心情忧郁的时候,就会出现在他脑海中,从前他只下意识对他感到亲切,而现在,他却发现这朦胧的人影,可能就是他从未见 过面的生父。
想到生父,就联想到母亲,也就想到自己凄凉可悲的身世。
脑中是一片沸腾的思潮,像汹涌的海浪,也像变幻无穷的苍穹白云,他虽然盘膝垂目静坐在石床上,膝上排放着两本绝世奇书——“达摩洗髓经补述述”和“通天宝箓”。但心灵之中,却似有一个冷峻的声音,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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