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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3页)

桃花是侯寡妇的大闺女,今年十五,个子跟月儿一般高。若论长相,全村只有她能跟月儿媲美。她小时候发烧抽风,落下轻微的斜视,就是两个黑眼仁的距离稍稍拉近了一些,这恰恰成为她的一种美。当她正视时,眼球便出现细微的颤动,眸子里散射出炽热灼人的光芒,火辣辣地撩人。抽风也给她留下了终生的缺憾,脑子里少根弦。她家没有男劳力,村里就安排她放牛,这对侯寡妇家也是一种照顾。

正因为桃花脑子里少根弦,做事也就不识火候。一进院子就贴在尹一冉身边,摸摸这,问问那,没话找话说。

月儿看在眼里,烦在心里。桃花一进院子,月儿不是撵狗就是骂鸡,话里话外地敲打她。桃花从不还嘴,只是笑,没事人似的。

月儿很神秘地告诉尹一冉,说:她娘不正经。

尹一冉当然知道月儿这话的意思,只是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罢了。

月儿总是手里拿着点活儿,不远不近地坐在旁边,手不离针线地看尹一冉干活,四、五天来,天天晌晌如此。

十五、六岁的女子已进入青春蒙动期。在这个年龄段,对爱情还非常朦胧,而对异性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她觉得这小木匠很顺眼。他身上有一种女儿家喜欢的那股劲儿,就是人们常说的: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即便是一笑一瞥,也恰到好处。让人觉得他很稳沉,很有身份,文雅的像一位老师。不像有些木匠,铁匠,满嘴粗话且不说,一见漂亮妞儿,俩眼就不够使唤,那股没出息劲儿,看着就叫人恶心。

这天,她拿了一只鞋底。山里很费鞋,因而鞋底也很厚,就是人们说的那种“千层底儿”。她一手拿鞋底,另一手拿针线,将针在头发上一抿,中指上带着的顶针便顶住针尾,拇指向下一压,针的一半就透过鞋底,再用拇指与无名指捏住针,猛地一拽,那针便带着线绳儿窜了出来,随着她臂膀扩展,线绳不断地延长。“哧,哧,哧——”几下,鞋底那面的线绳就全窜到了鞋底这面。再把最末端的线绳迅捷地在手臂上一缠,稍稍用力一抻,线绳就牢牢地勒在鞋底上,一个纳鞋底的完整动作就结束了。月儿那动作很是飘逸、洒脱,有一种艺术的美。

月儿手里做着活儿还不耽误说话,她同样具有山里人的共性,特别爱问,对外边的世界很新奇,也很坦荡。她的家事也主动说给别人听,什么她哥在新疆当兵六年,今年春上才结的婚。她嫂子叫凤儿,回娘家去了。她娘有鹤膝风,一年到头下不了炕,哪块地里打粮食多,老母猪啥时候下崽……。总之,她愿把一切都告诉你,而你的一切她也想知道。

尹一冉有个宗旨,凡涉及他的家事,一概免谈,对月儿也毫不例外。他的话极简单:上无父母,下无兄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山里人把扯闲叫“拍搭”。若两个人都拍,越拍越有劲儿。月儿自个儿说,尹一冉只管听,越拍越没意思。

036。干妹子 【六】

她纳她的鞋底,他刨他的木头,各行其事,互不干扰。

猛然,“吱——”的一声尖响,尹一冉一个激灵。扭头一看,见月儿两手捏着一片刨花,噙在嘴边吹,眸子里洋溢着得意与天真。这声响是她弄出来的,接着,“吱,吱——”又是两声,

望着她那天真无邪的调皮样儿,他脱口而出:真是个孩子。

她却噘起嘴:你才是孩子。”便用那刨花打他,刚仰起手就喊道:嫂子!

月儿目光所向之处,一个高低一般,胖瘦适中的女子向这边走来。这女子半笑不笑,很快,她那双眼睛就在尹一冉身上扫了个遍。

月儿上前抓住那女子胳膊,对尹一冉说:我嫂子,凤儿。

大嫂!这是尹一冉对一般年轻妇女的统称。

凤儿很本份地对这个小木匠微微点头一笑。这沉沉地一笑显示了她的成熟。凤儿比月儿大两岁,却很是稳沉。她随即对月儿说:别耽误人家干活!转身走去。

月儿冲尹一冉一瞥嘴,当然,这个动作是针对她嫂子的,学着她嫂子走路那轻手轻脚的样子,朝灶间走去。

凤儿一进家门,月儿就安生多了,却也显得呆板了。

尹一冉把刨好的木头归弄在一起,开始画线,一串清脆的铃声荡过来。他下意识地向那声音觅去,见月儿侧身在灶间门口和面,她手腕上那锃亮的银镯子,每磕碰在陶瓷盆上就发出一声脆响。这声音比悬崖滴水,珠落玉盘还清亮纯净,有一种天籁之音的美。随着她身子的起伏,两根大辫子自如地摆动。那优美悦耳的声波也伴随着她辫子有节奏的摆动,一波一波地荡过来

她突然别过头,很调皮的朝他一笑。

他紧忙埋下头去画线。

在山里,最难熬的时段是天黑之后,睡觉之前。没有书报,没有电影,没有戏剧,没有任何可供消闲的娱乐,只有上炕睡觉,或者是不厌其烦地干着那一件事。

尹一冉觉得实在无聊,便取出他的紫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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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记事起,就常听母亲吹箫。不过,母亲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吹。他虽然听不太懂母亲吹的是什么曲子,却看得出,每当此时,她脸色十分阴郁。

这箫是母亲的遗物,尹一冉格外地珍惜。在机械厂学徒时,他用剩余的边角料做了个匣子装上,还没来得及上漆,就进了山。郁闷时吹一曲,既是一种安慰,也是对母亲的怀念。却总是控制不住情绪,一曲不完就潸然泪下,因此他轻易不敢吹。

尹一冉闲下时,特别思念母亲。他只有母亲这一个亲人,还离他而去。他只有用箫声与母亲交流。

人常说:“箫声引鬼”。母亲死了,也就成了鬼,听见箫声,母亲一定会来。他相信母亲能听到这箫声,也只有母亲才听得懂这箫声。

箫声悠扬而低沉,令人伤感,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吹。

尹一冉来刺儿沟五天了,还没出过秦书记家的大门。他出了门沿着山坡往后走,哪儿避静哪儿去。

刺儿沟是太行山下的一道沟坎,往后走便是山了。林木越来越密,遍地是半人高的茅草。尹一冉对这儿不熟识,也就不敢远走。他坐在一块比较光溜的大石头上。

高低起伏的山峦勾勒出天际的轮廓。夜色从天边漫过来。他下意识地望望四周,确信无人,这儿只有他自己,才从袖筒里抽出那支紫竹箫。

这是一支短箫,二尺来长。夜色里,箫管泛起钢铁般的反光。箫上并没有尘土,他还是撩起衣襟仔细地擦着。每次,母亲在吹箫之前都有这个动作。他没有立即就吹,想对母亲说些什么。他撸起袖子,露出隆起的肌肉,在心里说:妈妈!你看,我胖了,也壮了,每天都吃得饱,还挣钱——不知怎的,说到这里,鼻子一酸,眼睛便湿润了。他没有哭,不能在妈妈面前落泪。他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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