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二人听那辛夫人对他的称呼,早已按剑起立,神色戒备,见程逸岸趋近,互望一眼,双剑齐出,分袭他左右肩。
程逸岸人影一闪,飘到亭外,笑道:“原来是辛家堡的维宁、维时二位小侠,失敬失敬。”
他怎么知道我们姓名?十五六岁的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随即又飞身跃出望湖亭,直逼程逸岸。霍昭黎正要放下小笛子上前相助,辛夫人先开了口:“维时、维宁,回来!”
“婶婶!”
“回来。”她声音甚是轻柔,听来不含半点威严,辛维时与辛维宁却乖乖放下了剑,走到她身后,怒瞪程逸岸。
“师弟,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程逸岸耸耸肩,“夫人言重了,程某声名狼藉,二位小侠护婶心切,原当如此。”
那辛夫人垂着头,轻道:“你何必这样说自己。”语调凄楚,听得人心中发酸。
“如今江湖上杀人如麻的第一大魔头便是程某,辛夫人难不成未尝听闻?”程逸岸满不在乎,言笑晏晏。
“我不信,”辛夫人轻摇螓首,“我绝不信你会做出那等事来!其中定然另有隐情,是不是?”
她充满期待地望着程逸岸,一边的霍昭黎不禁连连点头——相信大哥的人果然不止他一个,看来这位辛夫人是好人。
程逸岸哈哈大笑,“程某七年前就做过禽兽不如的事了,今日不过杀几只一辈子都混不出什么名堂的臭虫,哪里用得着什么隐情?”
听他说到“七年前”三字,辛夫人如玉般温润的脸庞瞬间变得煞白,“师弟……”
程逸岸正色道:“程某早已离开师门,‘师弟’二字辛夫人休再出口。”
辛夫人未料他说话口气如此严厉,抬头望着眼前人与当年无异的面孔,怔怔地落下泪来。
看她梨花带雨的荏弱样子,程逸岸先是一愣,随后长叹一声,用霍昭黎从未听过的疲惫口气道:“罢罢,往事休提。今日狭路相逢,若是辛夫人要替尊夫清理门户,程某自然只能勉强奉陪,以求脱身——”
“我又怎会为难与你?”辛夫人自觉失态,擦去眼泪,“他要捉你是他的事,我不管。只这件事,他总是不听我。”言罢颇为愤愤。
程逸岸勉强笑道:“师——辛门主对夫人千依百顺,羡煞天下多少女子。”从以前,大师哥对五师姐的好,就没人比得上。
“我要人羡慕做什么?”骆逸冰将手绢绞得死紧,“这样的好,我情愿不要。”
“辛夫人,闺阃之事,我等非礼勿听。”程逸岸摆手,示意她莫再说下去,“若夫人无意阻拦,程某一行这便游玩去了。”
辛夫人这才想起周遭还有他人,忍不住略感窘迫,仓皇望去,低呼道:“石捕头也在这里?”
石可风上前抱拳为礼,“石某刚到。廷鸾兄大喜,自然要来讨上一杯喜酒的。”
骆逸冰恢复闺秀仪态,敛衽还礼,道:“石捕头光降敝舍,骆府上下,倍感荣幸。”
她随后看向霍昭黎,霍昭黎十分友善地笑了笑,她却脸色一变,颤声问:“师……程兄弟,这位是?”
程逸岸立时想到她猜疑什么,说道:“他是我的义弟,名唤霍昭黎。”
第5章(2)
骆逸冰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霍昭黎,不信有男子是这样一副美丽容貌。
“昭黎,去与辛夫人见礼。”
霍昭黎走上前,学着石可风抱拳道:“辛夫人,你好。”
虽未尽脱稚气,却已是十足的男子嗓音,骆逸冰这才垂下眼眸,敛衽为礼。
“天色已晚,夜间也无处可玩赏,程兄弟与石捕头一道去寒舍歇息一宿,明日再游君山如何?”
这情形,“银盘托日”必是看不安生了,程逸岸踌躇片刻,便允了她的提议。
一行人往骆家虚节庄而去,辛氏兄妹虽不说话,神色间仍是恨恨。
望湖亭与虚节庄一在西一在东,相距甚远,辛氏兄妹素知程逸岸“飞廉”之名,故意施展轻功要看个究竟,骆逸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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