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被放在审判长的面前。
这是一张一九九七年五月通海公司的工资册,上面有我的签名,领取金额是七百五十元。
审判长翻来覆去看了一下,把目光投向陈律师。
陈律师手上也有一张复印件,这是他在检察院送交法院的卷宗中复印下来的。对此,陈律师早有准备,在得到审判长的同意后,陈律师站起来说道:
请问公诉人,黄筑开是什么时候在通海公司工作的?
薛慰群不解地看着陈律师,他奇怪陈律师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黄筑开究竟是什么时候在通海公司工作的,他的确不知道。带着疑惑的神情,他看了看审判长,然后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审判长说:这个问题,我看与工资无关吧。
怎么会无关呢,工作决定工资,工作的年限决定工资的高低。审判长示意公诉人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薛慰群无可奈何地翻着卷宗,他来不及考虑陈律师发问的动机,只想找出点证据,以解脱目前的难堪。他翻到了起诉书,起诉书上说黄筑开于一九九六年四月将贵州南华装饰工程公司转给了陈林,以后黄筑开便在陈林的公司工作,这样说来,黄筑开应该是这个时候成为通海公司职工的。薛慰群对审判长说:
准确地说,黄筑开是在一九九六年四月到通海公司工作的,以双方的公司转让协议为证。
薛慰群为自己加了一句“准确地说”,他为自己摆脱了困境而庆幸。他那里知道,正好中了陈律师的圈套。陈律师说:
既然黄筑开在一九九六年四月就到通海公司工作,那么,能否出示黄筑开从一九九六年四月到一九九七年七月,即黄筑开在工地上被拘捕时所领取的工资证明。
陈律师从容地坐下去,整个法庭没有一点声响,人们静静地等待着公诉人薛慰群回答这个问题。沉默,再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同时也是令人欢欣的沉默,人们期待,期待薛慰群拿不出任何证据。
薛慰群干脆来个响亮的回答:没有其它的工资证明,只有这张工资表,一张也就足以证实了。
旁听席上哗然,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评判,声音越来越大,法庭一片混乱。
六月,世界杯足球赛烽火四起,在监狱里同样燃烧(5)
审判长白树荣宣布:法庭辩论到此结束,现在由被告人黄筑开进行陈述。
轮到我说了,我等了一年多,现在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或许我所说的法庭不会采纳,但是,我要说给亲人听,说给朋友听,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让他们作出公正的判断。
我没有急于陈述,我想以提问的形式开头,击中公诉人的要害,把他打翻在地后再作陈述,这样更精彩。
我礼貌地问审判长,我能不能对公诉人提一个小小的问题。
我故意说出小小二字,这样更能引起众人的重视,
审判长莫名地看看我,他不知道我耍什么花招,他说:被告人黄筑开,现在让你陈述,不是提问题,听清没有?
我答道:我的这个问题也就是陈述的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
审判长不再坚持,点头允诺。
我转身对着公诉人薛慰群:请问,你们对我的拘留证、逮捕证上涉嫌什么罪名?
薛慰群更是莫名地看着我,他不知道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知道回答后我会有什么发难,再说,作为公诉人,只有他向被告人提问的,从来没有被告人向公诉人提问。他看了看审判长,说:公诉人拒绝回答被告人的问题。
审判长说:这个问题不必回避,应该回答。
这在中国庭审上也许是开天辟地的事,公诉人回答被告人的提问。
薛慰群很清楚我涉嫌什么罪,当他在卷宗里把对我的拘留证和逮捕证找出来时,他已大体猜测出我提问的用意,他只是不愿往那方面想。他将这两证在空中抖了抖,说:被告人涉嫌侵占罪。
我接着又问:那么,检察院对我的起诉书中,我涉嫌的是什么罪?
到了这一步,薛慰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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