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太医亦是梁文敬的近身太医,入宫二十余年,与霍太医一样兢兢业业,无任何差池,自是受梁文敬的信赖。
梁文敬在御书房议事之时,喜儿过去禀报长公主身子不舒服,怕是旧疾犯了。
梁文敬脱不开身,便遣了周太医来为我瞧病。
之前霍太医早已被我囚禁起来,对外只道霍太医为太后宫外寻药,连梁文敬我亦瞒着。梁文敬并未有多少疑惑。
周太医随喜儿到了近前,我亦认出来了,这个周太医便是当日与霍太医一起为我诊治的。
待周太医认真为我诊完脉,躬身为我写方子之时,我已从榻上下来了,“周太医,本宫可是旧疾又犯了?”
周太医边蘸墨边恭敬道,“回长公主,长公主凤体无甚大碍。从脉象看,长公主原本体弱,加上劳神,平素应多注意休息,再用几副药即可。”
说完就要开方子。
“且慢。”我从榻上起来,淡淡道,“周太医所言极是,本宫最近是很劳神,既要照顾小殿下和小公主,还要时时去看望有孕的兰贵妃。如今兰贵妃喜得贵子,本宫倒是松了口气。”
一听我说到兰贵妃喜得贵子,周太医脸色微变,慌忙躬身道,“是是……”
我的眼神掠过周太医,淡淡道,“本宫听说周太医为小皇子滴血验亲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周太医顿时浑身哆嗦,汗出如浆,慌忙跪下,“这个……微臣当时确实不知是小皇子殿下……”
“是么?”我鼻子哼了一声,这个周太医倒是个会看风向的,见我脸色不豫,脑子倒是转地极快,“周太医现在已知道了,本宫问你,为何欺瞒圣上?”
“啊?!微臣冤枉啊!”周太医愕然抬,愣愣看了我一会。
我面色如霜,冷冷看着他,“周太医难道不知欺瞒圣上乃是杀头大罪?何况周太医已是花甲之年,家里又儿孙满堂……周太医衣锦还乡,指日可待,万不可一时失误坏了周太医一辈子的清名啊……”
周太医身子微颤后,终是低下头去,“微臣但凭长公主吩咐。”
我这才面色缓和下来,伸手扶起周太医,温言道,“本宫知晓周太医一向最懂得审时度势,当年右相慧眼识人,举荐周太医入宫。如今看来,周太医确实不负众望。连本宫亦对周太医的医技佩服地五体投地……”
周太医冷汗涔涔,抬眼看了我一眼,迅低下头去。
“周太医不用怕,本宫请周太医来,自是有一桩事想请教周太医。那小皇子就是皇兄与兰贵妃的孩儿,怎么竟是血象不相溶?”
我眯起眼睛,淡淡问道。
周太医低头微思索一会,这才小心答道,“微臣以为,若是血象相溶,必是父子,若是不相溶,亦是有其他原因的——并不是不相溶就不是血亲。”
“好,很好!周太医如此一讲,本宫便听明白了。”我满意地笑笑,“周太医不仅医德出众,医术亦是如此高明——”
我似笑非笑地望着周太医,周太医立时满面赤红。
这个周太医,早年不得志,后来被右相楚淳一举荐入宫,做了太医,这一做就是二十年,如今已经是花甲,离告老还乡已是指日可待。他自然不愿节外生枝,只想全身而退。
只是,在梁文敬命他采来小皇子的血时,他意识到可能大祸临头了,战战兢兢地从梁文敬手上采来指血,却现两个人的指血并不十分相溶,当即吓得险些晕过去。为堵悠悠之口,周太医又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自然活不下去。
没想到梁文敬只是沉思了一下,便严令周太医保守秘密。
周太医侥幸捡了一条命,大汗淋漓之下,几要虚脱。
“周太医说的是指血不十分相溶是什么意思?”
“微臣仔细观察过,那指血只交融一点,却并没有完全溶入彼此。”
“哦……”
我如此这般嘱咐周太医一番,又将兰贵妃的药包递上。
最后满含得体的笑容,意味深长道,“宫内一向子嗣艰难,如今兰贵妃喜得贵子。周太医一向心思缜密,万不可在此事上让皇上失望。周太医办好此事,本宫便让周太医安然回老家……”
周太医连连点头,接过药包躬身退去。
看着周太医离去,我的笑容这才渐渐凝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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