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也不是很高嘛。就是下雨有些不便,坡势还是很和缓的,山上植被又多,就算跌下去了随便抓住点什麽也不至於摔得命都没有了。
身上早就更换了方便行动的衣裤,我沿著向亲眼目睹云鹤影摔下去的小厮打听来的路线,开始在那一带的山脚下一点一点的向上搜寻。
“云鹤影,你这个王八蛋要是还有一口气在就回我一声──”
寂静的山谷里,风凉的很,冻得我手有些僵。
这是好事,天气越冷,那家夥就越不容易死,流血也不至於流太多。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有意识,如果有的话只要能让我知道他摔在什麽地方,我就有办法让他活著跟我回去。
别问我为什麽胆敢一个人来搜救这家夥,也别问我有什麽本事能在这深山老林里把人找出来,还能保他不死。
()
我可是海贼。
海贼的意思就是亡命徒。
刀口舔血的生活,受点伤、流点血,停靠在孤岛边上没有米粮只能在陌生的地方求生那很正常。这点能力都没有我们那一船人早就饿死了,病死了。那还能威风凛凛的如同鬼魅一样在海面上来去自如?
更不用说自小我就和我娘一直东躲西藏的在流浪,运气好的时候,能卖个笑换点吃的。运气不好三天三夜没饭吃,连草根树皮我都吃得。
“云鹤影──你这混蛋在不在这里啊?喂!你要是真死了我就逃了哈,那钱我不还了哦!”
“咚”的一声,一枚小石子从诡异的角度飞来正好砸在我的脑门上。我“哎呦”一声定睛一看,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那个飞石的方向。此时一个黑压压的人影正半坐半卧的依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那人一身红衣,眼睛黑亮,不是云鹤影那厮还能是谁……
我靠,你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回答我?!
揉著发痛的额头,我撇著嘴角满心怨念的朝他走了过去,恨不得捡起一块石头照他的脑门就砸下去。
但是我没有这麽做,不仅如此,在向他走过去的过程中我手在发抖,心跳加速,竟然还有些莫名的激动和喜悦。
这家夥没死,真好……
☆☆☆
男人伤了腿、伤了手,喉咙还被刮伤看起来血淋淋的很是触目惊心。但是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尽管有些吓人,但是他还是没有性命之忧。
“怎麽样,还痛麽?”
费了半天劲把他驼到了一个山洞里。我真是庆幸自己在来时的路上就刻意留意过这样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才有可能这麽快就和这个浑身是伤几乎是废人的家夥在干燥的地上生起一堆火来取暖和暂作休息。
“好些了……”
声音很哑,我看得出云鹤影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要牵动脖子上的伤口,很吃力也很痛。但是离得近些的时候,他还是尽可能的用语言来表达他现在的状况。
“我先给你敷点药,估计天亮的时候云征月他们就该找来了。你先忍一忍,等回到府里就什麽都有了。”
我带来的工具里就包括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可以帮他暂时的包扎伤口。生火的东西是必备的,还有一些刀具和酒壶。
酒在这个时候就是个很好的东西,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镇痛和给伤口消毒。
我喂云鹤影喝了一些,但是怕他失控没敢给他喝太多……天快亮的时候,他开始变得很虚弱。没办法,我只好丢下他一个人,自己走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想方设法打了一只野味回来。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麽能这麽狠?”
在我熟练的从靴子里抽出刀将那只山鸡开膛破肚的时候,云鹤影安静的坐在一旁看著,苍白的脸上透著一点好奇。
也许在他眼中,女人就应该和云倩儿一样,温柔纤弱,没有男人的保护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样子才对的吧。
“有的吃哪还管什麽狠不狠,真饿疯了就算是去杀人,恐怕也杀了。”
我懒得理他,只是将处理好的鸡穿在木棍上上火烤。
这厮运气还真好,能尝到我最拿手的烤山鸡。这种美味以前在船上的时候是根本没什麽机会吃得到的,但是但凡停靠在了一个岛上,沅唯九一定会叫我做上一次,他很喜欢烧烤的味道,尤其是我亲手做的。
“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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