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康仲恩淡淡笑著,坐了下来。
她的职等比他高,他挨骂是正常的,这不过是工作上的小小插曲。
翻开她丢下的卷宗夹,熟悉的清秀字体跃入眼帘,除了方才所做的指示外,她还写下作业流程的改善建议,看得出她确实有专业素养。
过去,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她竟会成为职场上的女强人;更想不到世界这么小,大学念历史的她和念化工的他,竟然会在一家外商银行再度碰面!
不,他的化工只念了一半,然后他走了,离开学校,离开她……
他很久没为往事心烦了,今天心情有点不对劲,他想清醒一下。
无视于女同事的关怀目光,他起身走向外面,穿过接待柜台,正欲到大楼后头的阳台透气,他又看到那个熟悉的纤细身影。
她正弯著腰,双手抵在一个大箱子上,吃力地推进企金部的大门里。
记忆里的她,多买了几本书就抱不动,柔嫩的双手也不曾做过粗活;而那时的他,更是对她呵护备至,舍不得让她多费一点力气……
不想从前了,现在,他只当她是一个需要帮忙的女同事。
沈佩瑜刚刚签收这箱从纽约寄回来的专业书籍和笔记,她都回来上班一个月了,走海运的东西才寄到。
箱子似乎卡住了,她往前查看,原来是地毯接缝处掀了一角。她用手铺平,正待再度推箱子,箱子却飞了起来。
“你?”她吃惊地看康仲恩搬起箱子。
“我帮你搬到办公室。”
“不用了。”
康仲恩没有说话,大步跨出,直接踏进企金部的大门。
她只好走到他的前头,领他来到自己的位子。
“放桌子下面就好。”
他轻轻放下,再直起腰身,视线被桌上的一小丛绿意所吸引。
一盆非洲堇。和自己办公桌上的一样品种,也绽放一样的淡紫色花朵,小巧嫩绿的叶片轻柔舒展,像她今天所穿的淡绿套装。
“谢谢你。”沈佩瑜说。
“不客气。”他点个头,声音淡淡地,转身离去。
他就是不回头!沈佩瑜不觉握紧拳头,平静的心情又起了激荡。
“Grace,在看小康啊?”余有财走过来,热烈地说:“我就说过他很热心,有事情请他帮忙,他都很乐意的,很有女孩子缘。”
“他怎么待在作业部门?通常男生不太愿意做事务性的paper work。”她轻吐一口气,不著痕迹地问道。
“他大学没毕业,好像也没当兵就进来天星当小弟,听说那时在准备插夜大。过了一年,Bill发现他英文很好,工作配合度高,就晋升他为正式行员。”
“喔,他现在念夜大吗?”
“好像没空念吧。他有时间就拼命赚钱,除了上班以外,假日还去摆地摊、做直销,我就被他推销了预防秃头的洗发精,到现在还是爱用者,更不用说那群女孩子,全部成了小康的死忠客户。”
“他家经济情况不好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想趁年轻多赚一点钱,Grace,小心他来跟你推销化妆品……”余有财好像想起什么,叫了一声,笑说:“你没机会让他做生意了,他提辞呈了。”
“他要辞职?”她来,他就走?
“是啊,大概是存够钱了,准备回台中结婚。”
“结婚?”沈佩瑜脑袋轰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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