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在后世就知道要鄙视一个人的医术,大家一般都会骂他是“蒙古大夫“,而到清朝后,京城王公也对蒙医没什么好评,蒙医在太医院也就专攻外科,从不涉猎内科,连康熙都不屑派蒙古大夫去对付仇人,这与直接赐毒酒压根就没什么两样。
因此,其木格觉得用“胆魄”而不是“胆子”来形容老十会更贴切些。
老十此时虽然表现的很镇定,但心率却也骤然升到130,在看过那日松抓的药时。老十差点得脑溢血。
其木格虽然不懂医术,但见老十的表情就知道蒙古大夫果然名不虚传,看了看高烧不止的安安,不由抽泣起来。
那日松初来乍到,汉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提笔了,因此用蒙古语开的药方太医都看不懂,老十也知道自己对专业术语没有研究,便叫那日松亲自去抓药,不想药一拿来,太医们就纷纷摇头,老十本来还不信邪,命人将药材拿到眼前,当即就血往上涌,逼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专门给马看病的?!”
里面的药材全是中药,没什么蒙古私房药,因此大伙一看就明白,可那剂量似乎足够给一头牛吃了!
其实这也就是为什么蒙医不受认可的主要原因。蒙医擅长的是接骨正骨,对内科倒不是说不在行,而是因为普通的头疼脑热,蒙古族人很少求医,多依靠自身的抵抗力,因此蒙医不接诊则已,接诊就是重病危疾,养成了蒙医为了立竿见影敢于用猛药的习惯,而汉人和满族王公都有研究养生之道的习惯,说白了就是有些贪生怕死,一有点小(毛)病就喜欢抱着药罐一阵猛喝,怎能适应蒙医?
那日松大着胆子道:“格格今晚若还不醒来。怕是凶多吉少,这药自然是要猛些,而且若分量不足,西格格的效用就不能充分发挥。”
那日松说汉语费劲,便索(性)说起了蒙古语,无意中倒少了太医们的聒噪。
老十又问了问太医:“这样下去,格格还能撑多久?”
太医斟酌了片刻,小说道:“看能不能撑过今晚…”
其木格扭头理了理安安的被子,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老十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咬牙道:“熬药!”
太医们张了张嘴,都识趣的没出声阻拦。
安安喝了那日松亲自熬的药后,又被那日松用银针扎了许多针,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太医都一脸哀色,生怕老十迁怒,那日松也将头低得不能再低,心中忐忑不已。
老十那有闲功夫管这些,见安安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便叫人扶着上了炕,趴在安安身边,用那双红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安的脸,弘暄则不住的用哭腔保证,只要安安醒来。他一定给安安当弟弟,其木格则坐在床边,泣不成声的不停的用冷水敷安安的额头。
暖阁中一片悲戚,那日松不甘心自己在京的首次出诊就砸了招牌,壮着胆子道:“王爷、福晋,要不再给格格扎两针?”
老十和其木格都没理他,这两口子倒算是心有灵犀,都不想让安安在最后的时刻还遭一回罪。
可弘暄却道:“阿玛、额娘让他再试试吧,要不妹妹就一点希望都没了…”
其木格擦了擦眼角的泪,点点头,“少扎两针。安安怕疼。”心中却不再抱任何希望。
那日松忙走上前,小心的在安安的手腕处扎了一针,老十哑着嗓子道:“你轻点!”说着还不放心的握住安安的手。
那日松刚要表白一番,就听到老十惊喜的叫道:“烧退了,其木格,烧退了。”
其木格顾不上擦眼泪,忙(摸)向安安的额头,因额头上不停的敷着冷帕子,其木格作不出判断,连忙(摸)向安安的小手,确实,温度低了许多,“是啊,退烧了,太医,快,退烧了,快!”
弘暄也忙(摸)了(摸),却叫道:“你赶紧再扎针。”
太医和那日松不知到底谁该上,还是老十做了裁决,“赶紧再扎针!”
那日松咧了咧嘴,忙捏了捏手中的银针…
到了三更时分,安安终于开口要水喝,乐得老十和其木格差点跳起来,弘暄则狗腿式的跑去端水。
不过这次,老十却叫那日松靠边站了,挥手叫太医前来把脉,让那日松好不郁闷。
太医仔细把完脉后,告诉老十,安安眼下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还得小心调养,不可大意,以免病情有所反复,于是,老十又专门命那日松原地待命,让那日松稍微找回了一点面子。
安安喝了水后,没力气撒娇。叫了声阿玛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弘暄见状便爬到老十的担架上蒙头大睡,太医们也都出了暖阁,到附近的屋子里歇息,老十打了个大哈欠,准备好好睡一觉,不想其木格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爷,等安安醒了,咱们是不是叫她装晕啊?”
老十有些不高兴道:“你还嫌安安罪没遭够?”
其木格故作聪明的说道:“若皇阿玛知道安安没危险了,难保不治你的罪,咱们还是先拖一拖吧?”
老十不乐意道:“还治什么治,爷不是已经挨了80大板了吗?”
其木格道:“可你当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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