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桌子原想着接势站起,却不料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便直扑着往前倒了去。肚子撞到地上一阵翻腾,胃中的东西便全部都倒了出来。
“唔唔……呕……”黄浊的液体一口一口的往外呕,酸臭的气味即刻在房间里边蔓延开来,刺激着昭麟的大脑,一如之前王旁对他说的话一般:
“什么皇子?到了这个份上,就算他之前是皇亲,公子哥儿又如何?难道皇子做男妓就不叫男妓了?苟且偷生也就算了,还进了那种地方……就是下贱!”
“真说起来……你的命可就比他好多了……”
“唔唔……呕……”昭麟捂着肚子,身体缩着了一团,可胃部却仍旧在不住的痉挛,连酸水都呕出来了,却还不休止。无色的水滴不住地落到地板上化开,也说不清那究竟是眼角划过的泪水还是额边冒出的冷汗。但或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刻,那疲倦的心灵才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的释放吧?
想到这里,昭麟无意识地一笑,一伸手,却又抓过一个酒坛子灌了起来。
“殿下!”看到这里,宋默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想到皇子府距这里也只有百步路的功夫,便一个旋身出了雅阁,回去端救兵去了。
“哈——哈!”见屋子总算清静了,昭麟摇晃着起身,却仍不肯放下那酒坛子。举目望去,四周的景物此刻都是朦朦胧胧地。沾了点撒在地上的清酒,昭麟对着地板歪歪斜斜地写道
“允文。”
可再一看,却觉得太小。于是重新再写了一个,却仍是小,便又写了一个……
写到第八个的时候,昭麟点了点都,终于觉得满意了,便欢心地对着地板上的字摸了起来。
“允文……允文那么好……他们都是嫉妒你,胡说的对不对?”昭麟一遍遍地轻轻抚过地上的字迹,好似自己摸的,正是允文的脸一般:“嗯……一定是的……”
想到这里,昭麟总算安心地笑了,可转眼,却又瞪大了眼睛,跳了起来——字,怎么地上的字都不见了?!
“对了……酒精是会蒸发的!”昭麟晃了晃脑袋,想到小学时候自然常识老师似乎曾经说过这么一句。
“嗯……真扫兴……不过我还有办法!”脑中灵光一闪,昭麟又嬉皮笑脸地坐回地上,白白的牙齿对着手指一咬,嫣红的,不会蒸发的颜料便径自地流了出来。
“允——文。”看着鲜艳的大字,昭麟咯咯地笑了,一边举着酒坛子继续喝,一边对着地板,四周都涂鸦了起来。
* * * *
“小二,结帐了。”兰袍男子戴起黑纱的斗笠步出雅间,正欲往楼梯口行去,迎面却撞上突然从对门的雅间中跌跌撞撞冲出来的昭麟,闻到那人一身酒气,不由蹙眉伸出左手略略一挡,便把那人搁在了一尺开外的地方。
“今宵酒醒何处……对了!我今晚要……睡到柳树底下!”昭麟虽站住了,身体却依旧摇摇晃晃,才呤到柳咏的那断肠诗,眼前却突然冒出来一双手。
只是眼角扫过的一瞬,却足以让沉迷在酒精中的思绪幡然间浇了一个透心凉。猛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那双手却仍旧在那里,骨节修长,白若冰雪,莹若美玉。
这双手,任何女子见了都要汗颜,任何的画匠见了都不禁感叹。可进到昭麟眼中,却除了恐惧,仍旧是恐惧……
脑中所有的酒精似乎都在此时蒸发,消散了。昭麟甚至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和越来越无力的双腿。
也就在这时,原本应该撇下自己离去的人却没有提步,突然,纤长的五指抓过昭麟的右腕,用只有昭麟一个人能听到的语调问道:
“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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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
仅仅四个字,进到耳中却足以五雷轰顶,这一刻,昭麟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但仅存的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心虚不能惊慌更不能颤抖,否则,等到他再次重复前面这三个字并把最后的“我”改成“朕”的时候,那一切便真真正正地完了!
一个人,在交足了一切能承受和不能承受的学费后,纵然没有长进,但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纵然没有了解,基本的自知还是剩的:比如即使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他一个人,即使不远处的楼梯依旧人来人往……可这些却无一能给昭麟哪怕是一丁点的安全感。
看着垂头不语的身影,风冥司的思绪却陷入了难得的迷惑:会这么问只缘素来敏锐的直觉,可这世上有什么人会看着一双手便认出他?脑中万千的可能性一一排除,却仍不能找到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既然这样……冰眸一沉,正欲提手给处在暗中的侍卫下令,可眼皮子底下的人,却也正正好好在此时动作了起来——
昭麟抬头,双目放光地看着带着黑色斗笠的离王,先是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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