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了声音看过去,厅下一旁有一个蔓藤架子,老竹子架上缠绕了绿叶紫藤,这架子旁边站了三个人,正在斥责的是淮王。
旁边站了的两个人,一个人是淮阳郡主,还有一个人从后面看了也是一身雪白的丝衣,沈玉妙一笑,昨天看了我的衣服,说回去学了做一件的也有些人。不想今天就有人穿出来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身衣服,料子倒也罢了,难道这么多大小均匀的粉红色小珠子,难为表哥哪里找来的。
她站在了这里略停了一下,淮王和两位女眷仿佛感觉到了,一起回过了头来。这一回头,沈玉妙愣住了。
那一身白色丝衣,衣襟上挑了几朵花的女子,五官端正,眉毛儿画得细细的,自己也是细眉。表哥有时给画,他喜欢。
再看她这一回头,微侧了脸的那一道眼波,沈玉妙不得不结结实实的愣在了当地,这个人有些儿象我。。。。。。她眼睛看了淮王,表哥说他喜欢我。然后又想起了卢瑞,眼前这个象自己的女子同淮王站在的很近,很是亲密,淮王刚才斥责了她,想来是淮王府上的人。
南平王妃愣在了当地,淮王一回头看到了是美人儿在几步处,当时就慌张了,看了美人儿对了睐娘儿只是打量,自己找了自己熟悉的样子,是一眼也能看得出来的。
继昨天被南平王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以为自己在美人儿面前脸面上还留有余地的淮王一下子就措手不及了。
只有淮阳郡主是微笑了一下,在家里装头痛后来,把睐娘儿重画了眉毛,按了南平王妃的样子打扮了一下,又给她穿了那身雪白丝衣,就带了她来了。
此时睐娘也愣住了,几步外脚踩了落花的这位贵夫人,身形袅娜纤弱,眉眼儿精致,这个人。。。。。睐娘儿也一下子明白为什么这几年里来自己是得宠的。
看了这位年青的贵夫人走了一步上前来,看了自己问了淮王:“这是你的。。。。。。丫头?”看了那脸上卑微的神色也就明白了。
淮王苦笑了,语调都变得没了气力:“这。。。。。。是的。”三个人站在这里,一时之间都尴尬得不行。只有淮阳郡主是微笑了。
身后又是一声笑唤了:“王妃来看看我的衣服?”楚国夫人登场了,她一来就到处找南平王妃,要同她比一比衣服去。再一看这几个人站了不尴不尬的,其中有一个是昨天与自己抢衣服的人。就“哦”了一声,脸上有了鄙夷:“难道你昨天和我抢衣服,原来也是想今天出风头。”
淮阳郡主笑着回了一句:“夫人您身上穿的又是什么?”
沈玉妙只是看了睐娘儿,把睐娘儿看得低了头。这个女子别处都不象我,她抬了头看了淮王,不敢置信,就那么一点儿相似之处,他是怎么找了来的?
“妙姐儿,你怎么了?”朱宣在厅上看了妙姐儿突然转了方向走了一步就愣在那里了,也走了出来,先把妙姐儿抚在了怀里,看了她面色有些不好,关切地道:“想来是夜里没有睡好,太贪玩了。”
楚国夫人听了嘻嘻一笑,这夫妻两个人在这里当了人这样缠绵,一会儿当笑话学了给人听去。她低了头看了自己衣服,再看了南平王妃身上的衣服,明白今天这风头又是南平王妃的了。
听了朱宣这样的话,淮阳郡主又有几分心酸了,这一次离得更近,王爷这样英俊年青,联姻的时候问了年龄比淮王大了好些岁去。可是看了面庞,是看不出来比淮王大了许多,反而是看了淮王有些稚嫩了。
楚国夫人与淮阳郡主正在想各自的心事时,耳边听了“嘭”的一声闷响,南平王一拳打在了淮王脸上,把淮王打了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捂了脸,而那个楚国夫人眼中抢风头的丫头则尖叫了一声:“王爷,”过去扶了淮王,然后惊恐的转了头看了眼前这个英武高大的男子:“你,你怎么动手打人呢?”
朱宣恨恨的看了用手揉了嘴角的淮王,再看了那个扶了淮王的丫头,刚才就是她一抬头,被朱宣也看了出来。
一直就想打人的朱宣再也不能忍了,就是想打你,没有理由就是要打你。一拳把淮王打飞了出去。
厅上的武昌侯等人听到这一声尖叫也赶快过了来,都愣住了。淮王与南平王一直是关系不错。而南平王是个什么人,诡诈的将军,大白日头底下,当了众人把淮王给打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南平王绝对不是这样孟浪的人。
南平王恨恨的,搂了自己的王妃在怀里;南平王妃怔怔的,心里想了,淮王这算不算是糟蹋人;楚国夫人捂了嘴,吓得不行,不就是衣服同南平王妃相似了,南平王一定是为了这个打人,一时吓到了没有就走;淮阳郡主更是心酸了,为了自己的妻子受辱,南平王当了人不管不顾大打出手,这才是个男人呢。
解开了这个僵局的还是淮王,他用手揉了揉嘴角,勉强笑了对武昌侯道:“我功夫太差了,朱王爷说同我比试比试,我居然没有躲过去。”用手拂开了睐娘儿,对了朱宣露出了笑容:“改天再来同王爷请教,王爷百战百胜,功夫也是让人佩服的。”
武昌侯也露出了笑容,这僵局是解开了,忙笑着道:“两位王爷请厅上坐了喝茶,今天是来游玩的,不是来比拳脚功夫的。说到拳脚功夫,我也想向朱王爷讨教一二,只是怕挨打,一直不敢说。”
不解气的朱宣也缓和了面容,淡淡道:“拳脚不过是小功夫罢了,几时有空,到我府上来,军中几位将军们都还在,大家一起玩一玩。”看了淮王,也露出了淡淡一笑:“王爷请一定要来。”
淮王心里难过了,打了我一拳还不够,还想再来。我也能文能武,也上过战场,再看了朱宣怀里的美人儿,此时不管有人没人,贴了南平王看了他却是微笑了说了一句:“表哥真厉害。”
挨了一拳的淮王真的是难过死了,美人儿看了自己挨打,只会对了南平王说一句:“表哥真厉害。”
朱宣柔声了:“去看看孩子们去吧,园子里有秋千、投壶去玩会儿吧。”哄得妙姐儿想了起来:“对了表哥,端慧要和我斗花草呢。”行了礼,转身走了。这一出小插曲,浑然把射箭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睐娘儿自从看到了这位贵夫人,眼睛就只看了她,淮王把她甩开了都没有打断她的心思。看了她衣衫飘飘,漫然行走在小径上,有若花中仙子,又似林中精灵。不由得自惭形秽了,这一位贵夫人,还有人为她大打出手,我呢,只是淮王爷用来解闷的罢了。
身边淮阳郡主说话了:“我们走吧,去玩一会儿,反正也来了。”睐娘儿这才看到了身边的人都散开了,只有淮阳郡主陪了自己,看了自己的眼神是明了的。
睐娘儿随了淮阳郡主走了几步,再也忍不住了问了一句:“那个人是谁?”没头没尾的,可是睐娘儿知道淮阳郡主能听得明白。
淮阳郡主回头一笑,道:“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点儿象她。”睐娘儿不说话了,淮王莫名挨了那一拳,刚才看了那位贵夫人慌乱的眼光,睐娘儿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不但要象她,而且还要继续象下去。
睐娘儿低声对了淮阳郡主道谢了:“多谢郡主。”如果今天不是郡主带了我来,到死也不会明白。淮阳郡主微微一笑道:“别忘了你昨天说的话。”
沈玉妙没有走多远就转回来了,是听了楚国夫人的话回来了:“说约了你射箭呢,一起过去吧。”这才想了起来,重要的话没有对表哥说。都是淮王干的好事情。
对了楚国夫人笑道:“夫人先去,我就来。”重又转了身沿了石子路往厅上走,与淮阳郡主和睐娘儿遇到了,只是对了淮阳郡主微微点了头,径直昂了头往厅上走去找朱宣说自己的要紧话。
睐娘儿不由得不专心的打量了她,看了她那神气,一直就是昂了头走惯了的。全然不把郡主放在眼里的样子,睐娘儿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这也不好学。
这一会儿厅上人比较简单了,淮王挨了打,自己用话圆转了,可是还是尴尬了,装着去看武昌侯养的盆景儿,和武昌侯走了。
听说王爷和人打起来了,几位将军都过了来,陪了朱宣在厅上说话。睐娘儿并没有走完,回过头来看了这位年青的贵夫人刚走到了厅下,厅上的人就都站了起来恭立了,除了坐在中间的那一个刚才打人的人。真是好气派。
沈玉妙笑盈盈走到了朱宣面前,这一会儿把淮王又丢了,表哥为我打人,当然心花怒放了。到了朱宣身前,才行了礼,笑道:“表哥,夫人们约了我射箭呢。”然后又微嘟了嘴:“不想带了表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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