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粗声粗气的男人嘟哝了一句,接着就听见诊疗所一侧的板壁被擂得嗵嗵直响:
“喂!美国佬!我回来啦!”
我吹了一声口哨,打开房门,来到刚刚被我搜查过的诊疗所。说话粗声粗气的男人,却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老头,戴着金丝眼镜,五十岁左右。我远远地用英语跟小老头打招呼:
“嗨!你好吗?很高兴见到你!”
“美国佬,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好吗,老朋友?谁是美国佬?”我换成日语说。
“你不是美国佬,还会是俄国佬?家都让你们占啦!日本成了美国佬的天下啦!说吧,哪儿不好?”
“我要知道哪儿不好,还用找你吗?”
“那你一定是这儿有毛病。”小老头走过来,拍拍我的上衣口袋:“钱多了。钱在发烧。”
“啊,你说钱袋子啊?你也知道它喜欢发烧啊?可现在不行了,华尔街股市大跌,早就退烧了,只剩下头痛,还有喉头痒痒的。”
“哦!”小老头应了一声,从两个小瓶里分别倒出几粒药丸,用纸片包好:“好啦!睡觉前一次服完,明天就没事啦!”
“谢谢。多少钱?”
“不要钱。”
“不要钱吗?我没有听错吗?”
“你没有听错。不要钱。”
“感谢上帝……啊,上帝说,接受施舍时,先说一声谢谢,然后再问一声为什么。”
“这不是施舍。我不会白给的。”
“交换什么?说吧。”
“威士忌。”
“威士忌?谁有威士忌?”
“谁不知道你美国佬的德性,都好那一口。”
“你也好那一口?”
“就好那一口啦!”
“去我房间坐坐?就在隔壁。”
“别坐啦!天快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有电灯吗?旅馆没有电灯吗?”
“你说什么?电?”
“电灯,我是说电灯。”我又重复了一次。
“你以为这儿是纽约吗?就盼着美国佬从纽约拉根电线来啦!别说电啦,眼下什么都没有,煤油,蜡烛,都送到前线了!可前线说撤就撤了!我说啊,这内阁也该撤啦!”
“好吧,就这么干。咱们先喝威士忌,再撤内阁。请你等一等。”
我回到房间,打开行李包,拿出仅有的两瓶威士忌,回到大田诊疗所。
“啊!两瓶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富有的美国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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