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余童,终于没人管他了,爱熬夜就熬夜,爱逃课就逃课,爱点外卖就点外卖,这样的生活过了两三天,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每天看着白南早出晚归,见了他也爱搭不理,余童觉得自己就像玩单机游戏似的,没劲儿透了。
就这样别别扭扭地过了一个星期。
周六,吃过晚饭,白南例行给家人打电话。
以往的时候,余童也会凑热闹说两句,这次白南是特意躲出去打的。
等到叔叔婶子、弟弟妹妹都说了一圈,白奶奶又把电话接过去,用白族语问:“怎么不见乖仔仔?”
奶奶总是给长得好看的年轻人叫“乖仔”,白南知道她说的是余童。
白南不会说谎,只得闷着头不吱声。
“是不是吵嘴了?”白奶奶非常了解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不要倔,让着人家嘛!”
“想法太不一样了,做不了朋友。”白南闷闷地说。
奶奶笑呵呵,“那你就听听他的想法嘛,不能总按自己的来。”
白南愣了愣,是呀,他一心想着“帮助”余童,却没问过,余童想不想要这样的“帮助”。
他希望用学习来改变命运,余童并不需要;他想在将来做一个踏踏实实的演员,余童不一定是这样想的。
奶奶简简单单一句话,让白南豁然开朗。
他挂断电话,小跑着回到宿舍,想诚诚恳恳地对余童道个歉。没想到,刚一推开门,就对上余童那张红扑扑的脸。
“大白,我好像……发烧了。”余童的声音弱弱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气,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白南一下子急了,不管不顾地把他背起来,直往校医院冲。
帝都正值深秋,树上的叶子都快掉光了,白南就穿着一件薄T恤,背着百十来斤的余童外加一床厚厚的鸭绒被,穿过大半个校园,把人送到校医院。
值班的医生往俩人身上扫了扫,“你俩谁看病?”
白南指着被子里的人,“他。”
殊不知,他的脸比余童的还红,汗更是湿透了雪白的T恤衫。
医生让余童试了体温,又给他量了血压,听了心肺,不冷不热地说:“背回去吧,多喝热水,少熬夜。”
白南皱眉,“不用吃药打针吗?”
医生把体温计往他眼前晃了晃,“三十七度二,再晚来会儿,热水都不用喝了。”
余童撇撇嘴,脸更红了。
白南却是松了口气,憨憨地笑了。
当天晚上,白南踩着拖鞋、背着被子,在夜色中奔跑的照片就出现在了校内网上。
昏黄的灯光下,青年英俊的侧脸、沉静的眼神、坚毅的下颌,不知惹得多少小女生尖叫。他也因此而成为新一级校草候选人。
这些对白南来说都不重要,最让他高兴的是和余童关系的改善。
他还没来得及道歉,余童就先开了口,“对不起,那天不该说那样的话。”
白南把热水递到他面前,笑说着:“我做的也不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该强迫你。”
余童一把抱住他的手,“不是,我不是成年人,求求你还是管我吧!”
白南当真了,“你还不满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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