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去哪,下意识就去了大学附近。
全身湿漉漉地在公交车站旁发呆的时候,旁边便利店里跑来一个男孩子,额发长得遮住眼睛,把伞头移到他身上。
男孩寡言少语:“你也是,金湖大学的。”
“嗯。”“这里,打不到车。”
“没关系,”他觉得雨淋到身上很痛快,“我并非一定要去哪里。”
“会,感冒。”
他侧脸看那寡言沉默的男孩子,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这样问……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去你家。”
他是随口一说。
谁知男孩呆了呆,居然真的点了点头:“也可以。”
他和张海漠就是这么认识的。
虽然开场有些许暧昧,他倒没有对张海漠起过别的心思。
主要是觉得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厌恶束缚、恣意妄为的,道德底线比常人低很多,看得顺眼的就可以交往,时常在社会规范的边缘游离。
而张海漠,乖乖牌一个,从小老老实实念书到大,打架子鼓也只是业余爱好,生活清爽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两人的关系若即若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差。
张海漠从不干涉他的事。
但是他喝醉后,张海漠总是会第一时间把烂醉如泥的他接回宿舍。
帮他挡掉的烦人前任,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就这样处在奇特的平衡关系里,一起组建乐队,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几年。
他们一起成名,开始有演出邀约,崭露头角,一起毕业,继续乐队生涯。
他以为张海漠会像他的名字一样,一直沉默下去。
直到偶然的一次,张海漠看到了他锁骨上的抓痕。
“男朋友抓的?”他突然问他。
“前任了。”他懒得多说。
他时运不济,第一次交到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朋友。讨饶起来甜言蜜语,控制欲强起来就会抓他,绑他,甚至打他。
虽然事后被他抄起啤酒瓶,一瓶子砸在脑门儿上,血流成河。
人没死,却更疯了,死乞白赖缠着他。
叶望带着乐队巡演,躲瘟神一样跑遍了各个城市,最后回到自己出发的地方,金湖大学。
谁知瘟神也一路跟了过来,甩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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