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好好地看,那些鲜血、那些碎肉、那些哀伤痛苦仇恨的眼神……
……那才是真正的毒……
……但是不用害怕,因为大家都在做——一边失败,一边掩饰。
……你会慢慢地,慢慢地,和那些在你面前展示杀人的人一样,和那些被杀的人一样,变成怪物。
——不对……
——不对。
呀啊……
哇啊……
呜哇啊………………
有婴儿在哭。
稚嫩的、幼小的、只是纯粹疼痛的声音。轻轻地,吊高,延长。连眼睛都睁不开,首先对这个世界哭泣。
又多了一个婴儿,在哭。
深云眨眨眼,把心底的无数让她身体发抖作呕的声音,都一起压下去,连同瞬间眼睛痛到想把它挖出来的感觉,一起统统压下去。然后她把声音压得低低地,小小声地,开始唱着。
少女的声音干净柔和,唱的歌也同样干净柔和,但是,她还是不记得歌词,还是唱得断断续续,还是唱一句停一句。
微亮的阳光开始照在她的身上,照在蚂蚁的尸体上。
歌词模糊在晨曦里。
最后她唱到一半,还是没再唱下去。
深云盯着蚂蚁瞧,笑了笑说,“——抱歉,我忘词了。”
蚂蚁的尸体被一个人影挡住了照在他身上的光,深云抬起眼,金发蓝眼的少年站在她的眼前。
酷拉皮卡看着她,斯文冷淡地说,“我说过,不要乱跑,我们已经进入了蚂蚁的区域了。”他又看了看地上的蚂蚁,“等飞艇降落,再给他建个坟墓吧。”说完,他转身要离开,进入蚂蚁区域的他们,从现在开始还有很多很多要忙的事情。
“据说……”女孩的声音让他停了下,“坟墓是安慰生人的东西,不是为死人而建的。”
酷拉皮卡转过身,黑发黑眼的少女看着落地窗外缓缓升起的朝阳,她的眼里,似乎温柔,似乎寂寞,似乎迷茫,朦朦胧胧,原来只剩平静。
就像那落下的月,升起的日,每天都在进行,自然平静。
“如果连生人都没办法安慰,该怎么安慰死人?”简单的问话脱口而出,却在出口的瞬间,使少年皱起了眉,似乎在懊恼自己瞬间放任的情绪。
深云转过身,她看着马上又恢复了本来的冷淡严谨的酷拉皮卡,眼里慢慢地,浮起一种柔和如阳光般的感觉。她微笑着开口,唇倏地停住,似乎把一句自然流泻的话语,咽了回去。她依然笑着,重新开口,“谢谢你,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当然注意到她刚刚的小动作,但就像对于她的能力一样,他只是留意,并没有多问多管的意味,所以他也只是点点头,就转身继续走开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蚂蚁,看着远去的酷拉皮卡的身影,深云转过头,继续看着满地玻璃碎片映射下已经高升的朝阳。
……如果是很久以前,深云不会杀死蚂蚁,因为她讨厌杀人也讨厌战斗,而酷拉皮卡会不会杀蚂蚁,那是酷拉皮卡的决定,她不会干涉。
……如果是很久以前,深云会直接地对酷拉皮卡灿然笑着说,她很喜欢酷拉皮卡,就像对库洛洛一样。她会问,酷拉皮卡有什么愿望没有,就像对无名一样。
……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呢?
……那时候,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呢?
深云坐在破烂的尸体前,睁着乌黑的眼瞳,望着窗外的天。
天微微地亮。
不管是锻云死的时候。
不管是很久以前雪薇莉亚·莱因丝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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