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旭升来接她。
江梨初是京市人,嫁到沪城来是远嫁,现在和宋旭升住的房子是单位分配的筒子楼,在三楼,楼层不高,平日里很吵闹,但胜在方便。
用钥匙开了门,江梨初换了鞋,还没走出玄关,就瞧见一个身形瘦弱的女人光明正大地从她的卧室走了出来。
顾宝玲穿着清凉的睡裙,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肩头,光着两条白花花的腿站在门口,手指在胸前纠缠,清脆地叫唤了一声:“旭升哥!”
见到旁边的她,先是一愣,旋即怯生生地补充了一句:“嫂子,你也回来了啊……”
江梨初扫过顾宝玲身上无比熟悉的白色睡裙,不自觉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顾宝玲佯装惊讶地啊了声,小脸浮上两片红晕,慌忙解释:“那个嫂子你别误会,我刚才在哄孩子午睡,听到动静就下意识出来看看……”
“至于这件睡裙……”
说到这,顾宝玲伸手拉了拉裙摆,似是有些难为情,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宋旭升。
注意到顾宝玲偷瞄的视线,江梨初便明白,她做的这一切越界行为,都是宋旭升默许的。
而宋旭升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她的猜想。
“睡裙是我从衣柜里拿给宝玲的,她没什么行李,暂时借你的穿穿,这种小事你就别斤斤计较了。”
宋旭升轻咳两声,有些心虚地圆场。
江梨初暗暗咬唇,没理会两人默契的一唱一和,越过顾宝玲,径自走进了卧室。
她的房间乱糟糟的,里面很多东西都被“借用”
了,东放一个,西放一个,看不出原本整洁的模样。
跟进来的顾宝玲许是怕她生气,又开口道:“嫂子不好意思啊,阳阳才五岁,正是闹腾的年纪,我马上就帮你收拾。”
听着她把锅甩给了小孩子,江梨初依旧没说话,目光怔怔看向屋内正中央的那张大床,凌乱不堪,沾满了别人的气息。
顾宝玲说的午睡,竟然是在她的床上。
当年宋旭升由于视力原因没过体检,错失了军旅梦,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他们刚在一起,宋旭升就央求她,让她父亲帮他找个跟部队挂钩的工作,其中最合适他的职位便是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技术领域的研究工作。
然而这类工作具有保密性,他们刚结婚,他就不得不随军去到大西北搞科研了,连圆房都没来得及,一去就是整整五年。
她理解他为理想奋斗的心,也表示支持,但新婚夜没能圆房还是让她心里无比难受,因此结婚时床头贴的喜字她都没舍得撕,就盼着宋旭升有一天回来,能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可现在喜字被撕了,婚床也被另一个女人霸占!
脑子里骤然划过上辈子将他们捉奸在床的画面。
一股恶心在胃里翻腾。
江梨初呼吸顿时变得有些急促,她不自觉捂住嘴,脸色发白,差点就吐了出来。
见她表情不对劲,顾宝玲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袖子,背对着宋旭升,她脸上全是挑衅和得意,语气却是可怜巴巴:“嫂子,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江梨初掐了掐指心,挥开她的手,忍无可忍:“你闭嘴!”
她刚出院,浑身柔软,没什么力气,可顾宝玲却夸张地后退两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眼泪更是跟不要钱地往下掉。
瞧着这拙劣的手段,江梨初看得好笑,可另一个人却轻易上了当。
“江梨初!”
宋旭升大步走过来,拽住她的胳膊。
江梨初手腕疼得仿佛要碎了,却比不上心里浮起来的悲哀,她勾起唇望向他,浅浅笑着:“怎么?你又要动手了是吗?”
宋旭升被她这笑弄得心情更加烦躁,她的话仿佛在说他是一个家暴成性的男人,他不就冲动之下失手推了她一次吗?
他又不是故意的,也跟她道歉了,至于计较到现在?还说这么难听的话?
再说了,如果不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他也不会被逼着拉架,也就不会推了她,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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