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方知寒一路往家乡赶去,步伐沉稳,气息绵长。
他不再如来时那般匆匆赶路,仿佛有追兵在后,而是多了几分从容自在。
一个人,带着两只小妖,自然比拖家带口要清静许多。
天光正好,春风轻拂,方知寒一身白衣似雪,背影拉得老长。
青衣小童灵均和粉裙女童暖树一个飞在前头,一个跳在后头,三人一前一后,如山间行云,水上游龙。
到了水路时,方知寒懒得绕远路乘渡船,便吩咐灵均变身。
小童一笑,化作丈许长的碧青水蛇,蛇鳞如玉,光泽粼粼。
方知寒纵身一跃,轻飘飘站在蛇背上,不用法术也不见力气震荡,仅凭肉身之妙,立得纹丝不动。
他站在蛇背,继续走桩练拳。
步法如山河起伏,拳意若雷电交击。
每一步踏出,都带着大地之重;每一拳挥出,都有裂空之势。
自从与那老宦官一战,方知寒心神通透,气血鼓荡,已隐隐窥见三境门径。
但他迟迟没有感应到所谓“武运”
——那种命运加身、如天命所钟的契机。
他不急,继续走桩,不为突破,只为将拳意走深,将身子炼厚。
水面清澈,波光荡漾。
灵均一边载着主人前行,一边悠哉地摆动蛇尾,突然开口问道:“老爷,你这拳法谁教的?”
方知寒没停,继续踏步前行,头也不回地问:“你想学?”
灵均晃了晃那颗巨大的脑袋,吐出蛇信子,“我一条蛇,学拳做啥?我灵均走江湖靠的可是这张嘴,拳脚不过是吓小孩的玩意儿。”
“哦?”
方知寒略带笑意地回头,“你这一张嘴,之前可没替你在老宦官手下讨得半点好处。”
灵均一缩脖子,“那老家伙太阴毒,不讲武德。”
说着,又回头望了一眼蛇尾上的粉裙女童,“暖树,你呢?要不要学?”
小女童连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学不学,练拳多累啊,我才不要天天走路像踩炭火,拳头打得手肿。
再说了,我灵性有限,不适合练拳。”
方知寒笑了笑,心头却无波澜。
他练拳不为他人,自然也不强求他人。
蛇行如电,水路很快便走尽。
靠岸之时,天空浮云淡去,日头西沉。
方知寒刚踏上岸边草地,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行三人缓步而来。
方知寒笑了笑,快步上前,拱手道:“师兄,好久不见。”
。。。
小镇不大,街巷交错,青石铺地,苔痕斑驳。
那一天,春光正暖,小镇南门口多了位送信的脚夫,肩挑布袋,身子却挺得笔直。
他走进镇子,找到了一个穿着草鞋的少年。
陈平安接过信的时候,正拿着帚子扫门前的落叶。
他抬头时,阳光穿过檐角,斜斜落在他的眉目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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