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头发因为汗湿始终有些泛潮,此时黑色的碎发垂落扰乱了他的视线,抬起手不经意地往后捋了下。。
他做出了一个谈判的姿态。
这副样子,成功让苟安终于从石楠花开与纯情这个话题中清醒过来,心中警铃大响,警惕地盯着他:&34;让你喝下来历不明的饮料是我不对,但是……你让我负责我也没有不负责,现在咱们应该算两清了吧?
可不兴秋后算账啊。
她现在腿上火辣辣的疼还在提醒着她十分钟前发生的一切有多离谱。
“两清。”
贺津行只是跟着重复了一遍。
就像是把她说的话咀嚼碎了再连渣带血地含在口中…。…
这个人大约是恢复了一些理智,轻飘飘说话的语气又有了平日里那种随便就能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苟安手脚并用爬起来,黑暗中快速地用唾液润湿干涩的唇瓣,她低头找自己的鞋。
在这个过程中,她听见贺津行用近乎于叹息的语气说——
&34;安安,我没推开那间休息室的门。
&34;
这也是方才两人相遇时,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拎着裙摆,刚把一只脚塞进踢飞的鞋里的苟安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望入男人漆黑至深不见底的眸中,满脸茫然。
&34;你现在和我说,两清。
&34;
显然她并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曾经贺津行义无反顾地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酒之后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过于自我甚至自私的人从未有过坦诚地把自己的生命双手奉献给其他人的经历。。
他自己吓了一跳。
并且非常清楚如果推开了那扇门,从此这个失控的情况就会连绵不绝地持续下去。
他做不到像是梦里的自己那么果决。
于是决定,放弃。
然后在今日太阳升起来之后,将一切回归到原本他熟悉的道路上去。
可在好不容易做出这样的决定后,她偏偏闯了进来,搅乱了一切的计划和挣扎后做出的决定,弄得一团乱后,冰冷地告诉他:我们两清。
贺津行这辈子没做过这种亏本的买卖。
现在他却不得不硬生
生地吞咽下这口气。
苟安换好了鞋子后,几乎是贴着墙边往门口方向移动。
奈何方才被她一脚踹到沙发上的男人手长脚长,而且像是侧面长了眼睛似的,在她即将要与沙发
擦肩而过时,抬起手捉住了她的手肘。
“再考虑一下。”
苟安回过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34;婚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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