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理解。”郑行止点头,也喝了一口水,“我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也挺紧张的。”
陈见苏木木地转过头看他,讷讷地重复他的话:“第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
“你忘了?”郑行止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着,故意不往下说,吊着陈见苏的胃口。
陈见苏一脸茫然地扭开脸,看着对岸大楼的内透灯光,努力搜刮着记忆。
依然是一无所获。
郑行止慢吞吞地开口给她解惑:“你高三的时候,我去给你开家长会。”
陈见苏无奈地扶着额头,纠正他:“那不是家长会,那是成人礼。”
“是吗?”郑行止佯装不懂,“我以为那就是家长会。”
早逝的母亲、缺席的父亲、冷淡的外婆,陈见苏的成长环境虽然不缺衣食,条件也胜过无数人,但寡淡的亲情无可避免地将她培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
她总是缩在角落里,喜欢一个人待着看书或看电影,喜欢在文字和影视画面里随着主角一起体验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后来被外婆从家中赶出,因为户口在A市,转学手续不好办理,陈先录无法将她接回,于是她被苏争岩接去和他们一家四口生活。
舅舅和舅妈对她很好,可他们有自已的子女,陈见苏不敢给他们添麻烦。
高三的成人礼,她没跟舅舅和舅妈提起。
同学们都在无限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成人礼,讨论着自已那日的穿搭打扮,只有陈见苏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宽大的校服。
晚自习结束后,陈见苏走出校门,路过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礼服馆,她突然停下脚步,眼神艳羡地盯着橱窗里假人模特身上的礼服。
那是一条一字肩的紫色纱裙,裙摆处堆满了劣质的欧根纱,肉眼可见的粗糙质感。
陈先录会经常给她打钱,苏争岩也不吝啬,陈见苏租得起这条裙子,她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为什么要盛装出席去奔赴一场难堪?
穿校服也挺好的。
店主准备关门,看见橱窗外站着的陈见苏,扭着腰笑意盈盈地迎上来,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小妹妹,是不是要租成人礼的礼服啊?”
这家礼服馆距离学校不远,最近不少学生和家长都来店里租赁礼服,店主一看陈见苏身上的校服,就认出了她是附中的学生,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也是来租礼服的。
“不是。”陈见苏抿着唇摇头,小心地瞥了店主一眼,很快收回,转身要走。
“不做生意就别挡在门口。”店主睨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店内。
郑行止刚毕业归国一年,郑观今年纪大了,对于小辈的培养力不从心,在集团里挑了几个心腹教导郑行止。
他跟着那群叔伯刚从餐会上离开,胃里翻滚着酒液,他不想坐车,拒绝了司机,执意要下车走走散散酒意,司机开着车就在路边以极低的速度跟着。
就这么走到了那家礼服馆外。
穿着蓝白相间宽大校服的陈见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进了他的视线。
陈见苏悻悻离开,身上的书包沉甸甸的,装着试卷、教材以及梦想,快要将她的脊梁压弯。
她没走多远,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书包没脱,低头俯身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低垂不知道在看什么,整个人看起来灰扑扑的。
他听到了她和店主的对话,猜到了她的成人礼上无人出席。
做工精致的手工皮鞋骤然出现在视野里,陈见苏疑惑地抬起头,看见了站在自已面前的郑行止。
“放学了怎么不回家?”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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