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的义庄里,一位神情显得有些倨傲的中年男子一早就得到消息,却直到快中午了,才等到李闻溪前来,颇有些不快。
余左是有倨傲的资本的,十余年未曾出过错,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但就在昨日,他接到府署的通知,说是淮安来的一位知事大人看了他出具的尸格,觉得对邱氏的检验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今日会亲自前来复检。
哼,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敢质疑自己的技术?他验看过的尸首,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哪一次,他出具的尸格都没有被人怀疑过。
可现在,这个远从淮安来的家伙,偏说要重新验看尸首,苦主家属居然还同意了,没像上次似的,哭着喊着不能让母亲死后再次受辱,她老人家清清白白了一辈子,死了还被人扒光验看。
啧啧,这陆家也不过如此嘛,在自己面前拿腔拿调,碰上真碰茬瞬间乖得猫儿一般,当谁是软柿子呢?
“喏~尸首在那,你愿意看就看吧。”他说完便想拂袖而去,被李闻溪叫住:“不知凶器现在何处?”
“等着。”他不情不愿又拿了凶器来,人坐到了外间,却不免好奇地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坐等这毛头小子自己打脸。
半个时辰后,李闻溪走了出来,脱下罩衫,反复净手,好一番清洗,看得余左直皱眉,心中对她的不屑更深。
这么爱干净,还验什么尸啊?
“不知大人验看得如何?苦主可是等着接回尸首安葬呢,入土为安是天大的事。”
李闻溪点点头:“验看完了,通知苦主前来吧。”
余左冷笑,让他徒弟去跑腿,两人相对无言地各自落坐,谁都没有再说话。
林泳思昨夜应酬,被庞大人灌多了酒,今日起得迟了,等他带着扬州府的几名衙役赶来义庄,李闻溪已经忙完了,正坐着闭目养神。
“找到什么线索了吗?”林泳思忙问。
“嗯,一会儿等人来了,先抓住审审吧,邱氏是自杀的。”李闻溪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余左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你说什么?不可能!咳咳!哪有人会这么自杀的?她明明是被推搡之间,力有不怠,才意外刺中了自己,是误杀!”
他验看得很清楚,这样的伤势他绝不是第一次见到,一眼就能确定,这黄口小儿还真是为了脱罪,什么都敢说!
余左愤愤地瞪着后来的林泳思,就是他吧?淮安来的大官,听说还是涉案凶手的未婚夫婿,看吧,这就要官官相护,欲图遮掩了!为了捞人,脸都不要了!
他一向正直不阿,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姓余!来守义庄不是因为他穷,没得选,而是对医学的真正热爱!
余氏也是江南大族,虽然不像陆氏一样,传承至今千余年历史,但也积累了数百年的底蕴。
他身为嫡支子孙,可以挺直腰杆。
陆氏那杀人的小娘子会如何,他不关心,谁想救她都跟他没关系,但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人做手脚,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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