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
司徒长恭沉声打断,玄色蟒袍上金线绣的麒麟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转向卫云姝时已换上温和神色:“一日足矣,三日未免苛待。”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卫云姝执起狼毫,笔锋在洒金宣纸上龙飞凤舞。
夏欢捧着墨砚的手微微发抖,浓墨滴在青砖地上,洇开一朵墨花。
待大理寺丞冯宏智匆匆赶来时,正厅的青铜兽首香炉已换了三次檀香。
这位年近四十的七品寺丞身着洗得发白的官袍,腰间玉带扣却擦得锃亮。
他听完原委,当即派衙役将京城十八家典当行查了个底朝天。
司徒长荣到底年少,典当御赐的翡翠屏风时竟大喇喇用了本名。
不过半盏茶功夫,两个身着绸缎的掌柜就被衙役押了进来。
左边胖些的浑身抖若筛糠,右边瘦子早已瘫坐在地,额头磕在青砖上咚咚作响。
第18章监守自盗
“大人明鉴!”
胖掌柜涕泗横流,“小公子说这些物件都是府里用不着的,若敢不收,明日就让小的铺子开不得张啊!”
蔡氏手中佛珠“啪”
地断裂,翡翠珠子滚落一地。
她颤抖着指向二人:“刁民!
定是受人指使!”
“母亲慎言!”
司徒长恭霍然起身,玄铁扳指在太师椅扶手上划出深深凹痕。
他目光扫过卫云姝时暗了暗,转头对冯宏智拱手道:“舍弟年方十岁,平日最是乖巧。”
“世子请看。”
冯宏智从袖中掏出本账册,泛黄的纸页上赫然盖着司徒长荣的私印,“这是从二公子书房暗格搜出的,连三年前典当先帝御赐的鎏金香炉都记得明明白白。”
卫云姝抚了抚腕间鸾凤金钏,清脆的环佩声在死寂的正厅格外刺耳。
她看着蔡氏煞白的脸,忽觉那嵌着红宝石的抹额格外滑稽——就像戏台上丑角的花钿。
“不可能!”
司徒飞燕尖叫着要去撕账册,却被衙役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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