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妃轻哼一声,调整了一番表情,露出欣喜又担忧的神色,疾步朝着皇帝奔去——刚才在宫殿外已经听见皇帝清醒的消息了。
龙床上,皇帝的脸色阴冷。
诊脉后,他已经问了自己昏迷期间的事情。
听到高无庸说朝臣让弘昼出面主持政务时,他犹如一头被侵占了领地的野兽,理智被暴怒侵占,心中杀意残留。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您终于醒了,臣妾和弘昼……”
裕妃满脸关怀的行礼,但不等她表露关心之语,一只瓷瓶直直的朝着她扔来。
听到弘昼二字,暴怒中的皇帝反手从床头抄起一物就砸了出去。
“嘭~”
——花瓶稳准狠的砸在了裕妃的额角。
“啊!”
——裕妃剧痛之下只来得痛呼一声,便两眼一黑往地上栽倒。
“啪嚓~”
“娘娘——”
花瓶落地的碎裂声和裕妃的宫女三月惊惧的尖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而这道尖利的叫声也唤醒了皇帝的理智。
看着额头冒血、昏迷软倒在宫女身上的裕妃,皇帝喘着粗气道:“愣着做什么?裕妃不慎撞伤,还不赶紧传太医。”
高无庸吞咽一口唾沫,后怕不已的扯着嗓子高呼:“传太医——”
幸好,幸好皇上那一下不是朝着他的脑袋来的,不然他这刚挨了二十大板的身子骨可未必受得住。
裕妃被抬回永寿宫不多时,宫里就都知道她因皇上清醒而过于高兴,走路时不慎跌倒撞到柱子上伤了额角。
这话出自裕妃的心腹宫女三月之口,众人虽心中多有疑惑,却也只能选择相信。
皇帝虽转醒但并未如前次一般立即着手政务,也并未收回弘昼暂代朝政的权利,反而给了弘昼更大的权利。
他特许弘昼入养心殿处理朝政奏章。
养心殿的特殊无需言表,弘昼接到口谕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乐癫了,根本顾不上后宫里受伤的生母,一头扎进了养心殿里。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事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被领到了养心殿后殿皇帝寝宫内,龙床旁侧有厚厚一摞奏折。
皇帝半靠在床头,抬手指了指堆积如山的奏折:“坐吧,一本本念给朕听。”
弘昼暗暗皱眉,却不敢质疑,只能乖顺的捡起一本奏折,一字一句的读起来。
这是一本请安折子,满篇都是夸赞之词。
读完,皇帝轻嗯一声:“继续。”
弘昼看了一旁备好的案牍,奏折读完之后难道不是应该朱笔批注吗?
他悄悄扫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见皇帝半阖着眼皮看不出情绪,只隐隐透露出几分令人心神震颤的帝王威仪,逼得弘昼将满心的疑问咽了回去。
一本接一本的折子,弘昼读的口干舌燥声音嘶哑,神情也愈发的憋闷烦躁。
这么多的折子,竟全都是毫无营养、通篇赘述的请安折子,且他还并无批复的资格。
这算什么处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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